不过，让他的眸光忽然变暗的原因，却不是因为冷月婉想到了寒玖璃。

毕竟，抛开冷月婉与寒玖璃之间的那段感情不提，只说冷月婉与寒玖璃认识了许多年这一点，就足以让冷月婉在不经意间想到寒玖璃。

比如他，他偶尔也会在说起某件事情的时候，想起与这件事情相关的某一个人。所以，在冷月婉提起漠北就想到寒玖璃的时候，他的心里并没有为此感到一丝一毫的诧异，反而觉得这是一件十分正常的事情。

真正让他的眸光变暗的原因，又或者说让他感到无比诧异的事情，是他忽然发现，冷月婉在服用了绝情丹之后，就变得没有丝毫温度的那双眼睛，在想起寒玖璃的时候竟然多出了一抹柔情。

如果用这个带着一抹柔情的眼神，和冷月婉在服用绝情丹之前，看向寒玖璃的那些眼神做对比，冷月婉现在的这个眼神绝对比不过之前那些眼神的柔情似水。

换言之，如果柔情有等级的话，冷月婉在服用绝情丹之前，看向寒玖璃的那些眼神，便是十级的温柔。现在这个眼神，充其量也就是一级的温柔。

可即使是这样可怜的一级，冷月婉也从来没有将这样的眼神落在他的身上，哪怕一次，哪怕一秒。

所以，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是冷月婉体内绝情丹的药效已经解了呢？还是冷月婉体内绝情丹的药效依旧还在，只是冷月婉却不受药效控制的再次喜欢上寒玖璃了呢？

此念头一出，他很想立刻询问一下冷月婉，是否真的喜欢上了寒玖璃。

可是转念一想，冷岩出了事，不管冷月婉是真的如此淡定，还是故作淡定，现在似乎都不是纠结这个问题的时候。

思及此，月朗星努力咽下已经到了嘴边的疑惑，转而轻声唤道:“阿晚？阿晚……”

冷月婉回过神，略有些尴尬的笑了笑，继续说道，“我听说，漠北的民风极其彪悍，漠北军更是出了名的勇猛。既然漠北军作战如此勇猛，为何这么多年还会与大梁和平相处呢？

我猜想这其中的缘由，一方面肯定是要归功于慕容博带兵有方，漠北军迫于北境军的威压，这么多年才会偏安一隅。至于另一方面……应该是要归功于漠北距离大梁的路途实在是太遥远了。攻打大梁本就是一件非常艰难的事情，如果再加上路途遥远，便更是难上加难了。

所以，如果是距离大梁比较近的月氏，趁着北境军对抗楚国之际出兵攻打大梁，我倒是十分理解。但是漠北攻打大梁……几万漠北军长途跋涉到达北境之后，没有趁着北境军兵力空虚直指京都也就罢了，竟然只是停留在北境的边防骚扰，这是否有些太说不过去了呢？”

“确实如此。”听到冷月婉的质疑，月朗星十分赞同的点了点头，随即一脸正色的问道，“对于这些事情，你的心里可是已经有了什么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