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苦思对策，回想杨林讲过方腊起义的前因后果。牛二整理了一下思路，定了定心神。对娄敏中道：“不知贵教准备的怎么样了，打算何时起事。”

四人大惊，包道乙拔出剑来，方先觉抓起了禅杖。

牛二微微一笑：“诸位勿慌，本官这次南下，本来就是奉了官家秘旨，来调查江南的事情。”

“不过我不打算如实回禀官家。”

娄敏中：“应天伯此话何意。”

牛二作悲愤状：“本官一路南下，所见所闻，江南朱勔借花石纲之名巧取豪夺，各地贪官污吏更是借此敲诈勒索，各地百姓贫困潦倒，十室九空，今年蔡太师又加了税，更是逼得无数百姓卖儿卖女，江南的百姓再不造反，难道都等着饿死吗？”

几人都被牛二的话感动了。

牛二又道：“本官也是出身寒微，入朝堂只想外御强敌，内安黎民，无奈官家被童贯蔡京朱勔之流蒙蔽了圣听，我等忠言入不得官家之耳，每思及此，本官食不知味，夜不能寐。”

“本官这次回去拼着一死也得弹劾朱勔十条大罪，让官家撤了这花石纲之役。”

娄敏中吕师囊和邓元觉三人人激动万分，向牛二拜谢：“若能免了这花石纲之役，江南百姓都会感念大人恩德。”只有包道乙脸上阴晴不定。

牛二回想杨林的话，想了半天只想到两句，就念了出来：“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另外两句死活想不起来了。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娄敏中反复念叨这两句诗，激动的胡子乱颤，握住牛二的手：“应天伯真是我辈楷模，这两句话我辈必当铭记于心。”

牛二忽然脸色一变，盯着娄敏中：“只是我不知圣公起事是为荣华富贵，还是为了解民于倒悬，救江南百姓于水火。若是前者，请诸位拿我头去，本官誓死也不会与贵教合作，若是为了后者，本官替江南百姓多谢圣公。”

娄敏中道：“我等自然是为了江南万千黎民，若为私利，天诛地灭。”

牛二向几人弯腰行礼：“本官替江南万千黎民谢过诸位。本官有三句话想转告圣公。”

娄敏中：“大人请讲。”

牛二回想杨林的话，决定装一回逼。

“第一：灭地主，分田地，使耕者有其田。”

“第二：纪律严明，爱民如子，只反贪官污吏，不扰百姓分毫。”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条，公平，公平，还是tmd公平。”

娄敏中几人仔细记下牛二的几句话，准备报给方腊。

几人越揣摩，越觉得牛二的话内容深不可测，后来方腊集团上下讨论，这几句话成了后来起义军的政治纲领。

牛二不知道，他随口的几句话，给将来的天下带来多大变化。

牛二叹了口气：“其实本官这次来江南，还是有私心的。”

娄敏中道：“应天侯此话怎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