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路明非：那个叫夏弥的难道就是奥丁？

卡塞尔学院，装备部地下基地，路明非的私人实验室里。

楚子航脱掉上衣，躺在手术台般的实验床上，路明非在一旁整理贤者之石，顺便打开了一份弗里嘉麻醉弹成分的麻醉药。

楚子航并不打算把路明非卷进和奥丁有关的事情里，干脆默认自己身上的印记是纹身。

路明非也看出来楚子航不想说了，不过他很肯定那个印记绝对不是什么普通的纹身或者胎记，上面隐晦的空间波动做不了假，这要是纹身，那纹身师就算不是龙王也得是亲王。

本来他没打算给楚子航打麻药的，以他的技术，刻画一个炼金矩阵根本不用进行麻醉。

他是在察觉到楚师兄身上的印记有异常，而楚师兄似乎又不太想谈及时才临时决定把楚师兄给麻翻了，这样刻画完矩阵之后他还可以再仔细研究一下楚师兄身上的印记——这绝对是极高等的龙类的手笔，他不能不闻不问。

也不知道怎么才能找到这个耶梦加得，暗面君主这个组织里会有什么线索么……

但这个玩cosplay的显然不是虚有其表，楚爸爸在路明非看来实力已经算是极为强大的混血种了，像是恺撒那种优秀的A级混血种，在楚爸爸面前怕是两三招就会被放倒了。

而且根据路明非的观察，记忆里夏弥和楚师兄约会都是在奥丁出现的时间点之后。

这个印记上那隐晦的空间波动，并不具备伤害性或者其他危险的特性，只有两个作用——一来发送自己的空间坐标，相当于一个空间层面的超级定位器，二来，似乎是进入某个异空间的“钥匙”。

这辆豪车此刻简直如同坦克一样一往无前，仿佛下一秒就会碾碎所有的死侍扬长而去。

悬浮到光球边上，路明非伸手按上去，进入其中。

这样一来，基本上就可以证明楚子航不是龙类了，除非他是一头刚刚被创造出来没多少年的真正意义上的幼龙。

已知师兄遇到了奥丁，然后有跟一个叫夏弥的女生相处，后来这些相处的记忆都被封印了。

老唐的意识空间里储存的是诺顿的记忆，自然多得不正常，楚子航的意识空间才是普通人该有的样子。

和老唐的意识空间一样，楚子航的意识空间里也漂浮着大大小小的光球，每个光球都是一段记忆或记忆碎片。

那么车外面的是什么东西就不言而喻了。

唯一比较特殊的就是，在楚子航的意识空间里有一个格外庞大的光球，和其他的光球一比，简直就是太阳和太阳系里的行星的区别。

下方，随着柳淼淼家的宝马驶进雨幕，初中时的路明非在雨檐下走了一会儿，旋即仿佛下定了决心，或者认清了现实一般，拿外衣裹住脑袋，丧家之犬似的蹿进雨幕里。

问题是，这个妹子他有印象！

抬手招出银槲之剑，路明非握着剑柄，掌握着康斯坦丁的权柄，贤者之石在他指尖绽放出肉眼可见的光芒，血红色的贤者之石上延伸出几条细细的丝线，没入楚子航体内，迅速地编织成炼金矩阵。

“咦？应该是奥丁干的吧。”路明非把几个光球抓在掌心，手掌一握，外面作为封印的水晶壳顿时破碎。

她有一头清冽的长发，发梢坠着一枚银质的HelloKitty发卡，娇俏的小脸微微有点泛红，低垂眼帘不敢直视他。

路明非把一整支麻醉剂推进楚子航的血管里，他已经精确计算了药量，在刻画完炼金矩阵之后，他有充足的时间观察印记。

这个之前还在儿子面前大大咧咧，像个中年卢瑟的男人，此刻展现出了连路明非都有些侧目的英勇。

在从BJ坐飞机去维亚纳堡时，他就讲过那个女生！

呦！又是个老熟人！这不是柳淼淼吗？路明非心中吐槽，他明明是来确认楚师兄是不是龙的，为什么好像突然开始被迫怀念高中生活了？

不过对他而言倒也算不上什么影响。

雾气在雨中如同液体一般，贴着迈巴赫的车体流淌。

“我到要看看奥丁封印了什么！”

下一秒，路明非就看到楚天骄伸手，把还在后座的楚子航一把拉到了前座，给他系上安全带。

教学楼里的路明非嘴角微微抽搐。

拿着一支小号的注射器，路明非走到楚子航身边：“师兄，刻画炼金矩阵之前要先打一针麻醉，以防你乱动。”

路明非有些尴尬地坐在后座楚子航的旁边，当一个透明的观众，正在他犹豫要不要退出去的时候，突然感觉好像有哪里不太对。

路明非闭上眼睛，一丝意识沉入楚子航的意识空间中。

何况猎豹也没法敲窗户。

这些被封起来的记忆反而没什么特殊的，无非就是初中时的楚师兄和一个漂亮的妹子几个不同的地方约会罢了。

考虑到现在秘党的处境，出于纯理性的思考，路明非觉得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楚师兄是某个暗面君主的人，一头伪装成混血种的高等龙类。

诺顿的弟弟可真好用啊。路明非一边刻画炼金矩阵，还有余裕分神思考。

“楚子航？一起走吧，雨不会停的，天气预报说是台风，气象局发预警了！”有女生探头进来说。

“原来那个印记是这么来的，”路明非眼角抽搐，“搞了半天我的城市里居然真的有个大家伙。”

这些特征太显著，显著到路明非一看就认出来了——这不是北欧神话中的奥丁么？

作为在另一个世界见过奥丁的人，路明非不禁有种古怪的感觉，仿佛在看一个玩cosplay的家伙。

一头、两头、三头……数不清的死侍跟着迈巴赫奔跑，雨水在它们的体表高速流淌。

何况如果路明非没观察错，楚爸爸的言灵还是和校长一样的时间零，杀起死侍来如同砍瓜切菜。

迈巴赫行驶在雨夜中的高架桥上，前座的亲生版楚爸爸还在跟儿子说话，虽然儿子的回答并不多，而且似乎还隐隐带刺。

路明非记忆里那是一个戴着金丝眼镜，文绉绉的中年人，跟眼前这个高大但有些大咧咧的男人完全是两种画风。

诶不对，好像就是仕兰中学初中部的教室。

记忆碎片到这里就结束了，路明非被自动送出到外界。

能有这个大小，要么是因为信息量巨大，要么就是这段记忆对当事人而言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

把靠在一旁的村雨拿过来，放在楚子航手上，路明非仔细检查了一下，楚师兄身上的炼金矩阵和村雨里的炼金矩阵对接得十分完美，简直就是浑然一体。

楚子航点点头。

路明非飘在一旁，心说姑娘放弃吧，你要是根火柴，你面前的就是一座冰山，用火柴融化冰山还不如把它送给街头受冻的小女孩更切实际一点。

银槲之剑在路明非手中化作无数银丝缠绕变化，最后化作了一只从指尖包裹到手肘的手甲，路明非把手甲按在世界树印记上，手甲银色的表面亮起一层朦胧的蓝光，和宇宙魔方同出一源。

楚子航裹紧罩衫，把手抄在口袋里，像是在发呆，也像是个试图用坐禅来抵抗寒意的得道老僧。

下一秒，敲击玻璃的声音响起。

迈巴赫的时速飙升到一百八十公里，撞开死侍群，他像是抽出雨伞一样抽出一并简朴的长刀，破开车门伸出去，刀刃经过的地方带起死侍的血，在雨里留下暗红的飘带。

这倒也算不上什么黑历史，只是从第三视角围观初中的自己被女同学拒绝同行，然后在雨里跑着回家，怎么看也不能算是什么美好的场景。

但跟老唐一比，楚子航意识空间的光球就太少了，而且论大小也远远不及老唐。

但从感情上讲，这是路明非最不希望的结果。

路明非左右看了一圈，反应过来——仕兰中学的初中部教室和高中部教室区别很大，但同为一个部的话，教室基本都是一样的，他初中的时候就是这种教室，连图书角和卫生角的摆放都是差不多的。

但路明非在校级家长会上见过楚子航的父亲——作为全校最优秀的学生，楚子航的父亲曾作为家长代表公开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