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一章 不能违背妇女意愿(1 / 2)

恋爱从结婚开始 扁平竹 16058 字 11个月前

法务部最近情绪十分低迷。

半个月前出问题的那份合同,导致公司新开展的项目停滞,每天亏损近七位数。

法务经理陶姐从前天开始就电话不断,部门里的其他员工也连续加班快超过一周了。

每个人都顶着一对巨大的黑眼圈坐在工位上,咖啡不离手。

半个小时前,陶姐被一通电话叫去副董办公室。

实习生小何问宋婉月“我们部门是不是要完蛋了”

宋婉月摇头。

完蛋的是他们,和部门没关系。

她和小何是同一时期进公司的实习生。

她原本找的工作是某事务所的实习律师,但她妈说夫妻感情是靠培养的,这婚才结没多久,就开始分隔两地。

平时连面都见不到一面,算什么夫妻。

所以她就在她妈的半强迫半劝服下,隐瞒了总裁老婆的身份,乖乖过来从小职员做起。

平时工作勤勤恳恳,认真负责。

但唯独一点,绝对不加班,坚决反对内卷。

相比部门里其他人脸上的阴云惨淡,宋婉月显得悠闲许多,甚至还有心情对着镜子补妆。

雾面豆沙色的唇釉将她饱满的樱桃唇重新描绘一遍,衬得那张昳丽明艳的脸越发精致动人。

她合上唇釉,扬起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劝他“陶姐都没说什么,你在这儿杞人忧天又有什么用”

这番安慰的话却令小何倍感忧虑。

对啊,陶姐都没办法的事情,他在这里杞人忧天又有什么用

宋婉月补完了妆,还有空浏览公司官网的主页。

谈一资本前年刚上市,主要是做科技领域这块。

公司创建没多久,就已经到了行业龙头的位置。

不得不说,创始人的确有点东西。

平日里公司的大小事务都是由刘副董出面,只有几位高层和公司元老级别的员工见过那位创始人。

听说年纪不大,二十六岁,姓段。

在北城,姓段。

但凡对北城上流圈有些了解的人,大致都能猜到,同时满足这两个条件的人,身份就简单不到哪里去。

哪怕是些与段家沾亲带故的旁支,也能在名流圈占据顶端的席位。

宋婉月继续滑动鼠标往下浏览,公司创办于六年前,主要涵盖了人工智能、电子工程和生物技术。

六年时间就将这个行业做到了全国顶尖。

算下时间,如果传言不虚的话,创始人如今二十六岁。

那么他创办谈一资本的时候也才刚二十。

自己二十岁的时候在干嘛

宋婉月回想了一下。

两个月后是她二十三岁的生日,二十岁也不过两年前。

那个时候她满世界的看秀看展,进出各大拍卖会,过着挥金如土、奢靡享乐的大小姐生活。

小何安静了没几分钟,又过来和她交头接耳“你说公司该不会让我们来填补这个巨大亏损吧”

她从专业角度和他分析“还没到那步就别贷款担心了。而且根据工资支付暂行规定第十六条,就算是需要赔偿,每月扣除的金额也不能超过当月工资的百分之二十。”

半个小时后,陶姐回到办公室,脸色比刚才白了三个度。

面对部门同事的关心,她反过来安慰他们“没什么,事情差不多都解决了,你们不用担心。”

小何听了她的话,激动的眼睛都瞪圆了“那我们应该不会被开了吧”

陶姐让他先把眼泪擦干净,这算什么样子。

她恢复到往日的雷厉风行“都别丧着一张脸了,赶紧把手头上的工作都做完。前天的风险评估做了没有董事会那边下班前要给答复。小何,你白天发给我的合同格式不太对,记得改一下。”

部门的氛围又回到出事前的繁忙与高压,仿佛这场持续整整一周的战役终于尘埃落定。

宋婉月却眼尖的注意到了陶姐手里的文件。

出去前还密封着,这会变成了一张张被揉皱撕烂的合同纸。

她刚刚,应该是被叫去了董事办。

下班时间,宋婉月是整个部门第一个走的。

只有她完成了工作。

电梯内其他部门在讨论,今天刘副董发了好大的脾气。

“他当着那么多人把合同砸到陶姐脸上,还骂的那么难听。我真的觉得有点过分了。”

“对啊,陶姐都说愿意承担公司亏损,主动离职。刘副董居然还要在业内封杀她,这不是赶尽杀绝吗。被我们公司封杀过的,还有谁家敢要”

“刘副董不一直都这样吗,拿着鸡毛当令箭。段总名下产业众多,最近又在拓展海外市场,谈一资本上市后他就没再管过了,所以刘副董就觉得自己是老大了呗。”

宋婉月站在轿厢角落,听见她们的讨论,对这个刘副董的厌恶更上一层楼。

新员工入职那天,他就用他那双眼睛对着她一番打量,后来有饭局也总找她陪同。

宋婉月不肯去,每次都借着生病开溜。

次数多了,自然引发了他的不满,找到机会就给她穿小鞋。

电梯到了负一楼的地下车库。

宋婉月走到自己的兰博基尼车前,空旷无人的地库,隐约传来刻意压低过的哭声。

哭声有些熟悉。

沉默两秒后,她还是决定去看看。

循着声音找到地方,透过半开的车窗,看到白色奥迪车内的女人。

额头抵着方向盘,哭到整个肩膀都在颤抖。

宋婉月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平日里无所不能的女强人居然还有哭成这样的时候。

联想到自己在电梯内部听到的议论。

看来事情之所以能够尘埃落定,是陶姐自己扛了下来。

那天晚上宋婉月没有回自己在北城全款购入的别墅,而是开车去了泊景庄园。

她和段柏庭的婚房。

警卫员不认识她的车牌号,拦了她的车没有放行。

她虽然嫁过来有些时间了,可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

警卫员认不出她也正常。

迫不得已,宋婉月只能给家里打去电话,拨通后就将手机递给了警卫员。

对方沉默的时间里,估计是在等待电话接通。

下一秒,他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毕恭毕敬“段先生。”

宋婉月一愣,没想到接通电话的会是段柏庭。

对方不知说了些什么,待电话挂断,警卫员态度变得十分客气,立刻抬杠放行。

宋婉月心不在焉地开车进去。

满脑子都是自己这个没见过几面的便宜老公。

距离上次见面,好像还是一个月前的事了。

小区内部绿化做的非常好,每隔数公里才能看见欧式田园风的庄园。

周边有马场、高尔夫场、甚至还有单独的人工湖泊。

这里的房价被外界誉为如果出生时没有,那么这辈子都不会有的程度。

车开进庭院,西装革履的泊车员过来,喊了声太太,毕恭毕敬的站在车门旁等待她下车。

宋婉月在沪市长大,住的是弄堂。

外向的性格让她喜欢串门,串完东家串西家。

嫁给段柏庭后,她处处不自在。

这种所有人各司其职的严明让她有种自己在军队的错觉。

而段柏庭,则是主宰一切的上将。

做为婚房,全部装修都是按照宋婉月的喜好来的。

墙体一律采用奶油白的配色,家具也全部仿欧式。

挂在走廊上的巨幅油画是她十九岁时所作,后在一场慈善拍卖会上展出。

被人以一百万英镑的价格拍走。

当时她还觉得好奇,究竟是谁这么有眼光,花如此高价拍走了她的画作。

结果婚礼当天,她在自己的婚房看见了这幅画。

原来是被她的未婚夫拍走的。

细细想来,这门婚事早在她十八岁刚成年之时就定下了。

只可惜对方当时远在英国,因为公事暂时回不来,所以订婚这道步骤就免去了。

对于自己的未婚夫,宋婉月在婚礼之前都只知晓,他姓段。

拍下那副画作,估计也是送给她这个未婚妻的订婚礼物。

覃姨是家里的佣人,为人周到,脾气也和善。

提前知晓宋婉月今日要回来,便让家里换了熏香。

宋婉月有求于段柏庭,也没像平日那样躲着他。

视线反而在屋内主动搜寻起来,问覃姨“他人呢,又走了”

覃姨笑说“柏庭半个小时前才到家,现在在洗澡。你先坐一下,我去给你盛碗汤,饭菜马上就好。”

半个小时前才回家

自己倒是运气好,正好赶上了。

他行踪不定,宋婉月也从未问过,只知道他大多时间都不住在这里。

那碗汤她简单喝了两口,便放下勺子去到二楼。

卧室是和客厅一致的奶油白墙纸,连床单都是带蕾丝的绸缎滑料。

很难想象,如冰山般禁欲高冷的段柏庭,躺在这张床上会是什么样子。

房内的浴室,宋婉月听见断断续续的水流声传出。

段柏庭有洁癖,加上他这一整天舟车劳顿。

今天这个澡估计要洗很久。

既然有求于他,就得拿出点求人的态度来。

宋婉月决定屈尊降贵放下大小姐的架子,等他把这个澡洗完。

可还没等上几分钟,便开始犯困打盹。

睡到迷迷瞪瞪时,双脚腾空的失重感好似从屋顶跌落。

她瞬间惊醒,猛地睁开眼睛,才发现坠楼只是在做梦。

失重感的缘由是因为自己被段柏庭抱在怀里。

估计是看她坐在椅子上睡着了,所以想把她抱回床上去。

这人虽说性子不近人情了些,却胜在教养好。最起码没有对坐在椅子上睡着的自己视而不见。

宋婉月在心里偷偷给他加了一分。

他刚洗过澡,眉目还染着几分浴室内的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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