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第七十二章 嗯,是挺嗲的。(2 / 2)

恋爱从结婚开始 扁平竹 18905 字 9个月前

听完覃姨的话,宋婉月陷入长久的沉默当中。

冷漠的人不可能从小就冷漠,成熟的人也不可能从小就成熟。

年幼时期的段柏庭,或许也是渴望过有人为他庆生的。

可一次次的希望落败,他也从失望,到习以为常。

但现在不同了,现在他有老婆了,还是一个善解人意,体贴温柔的老婆。

宋婉月捂着自己的胸口感慨,连她自己都有点羡慕段柏庭了。

娶了她,简直就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从布置现场,到生日蛋糕,都是她一手操办。

肯定和段柏庭为自己举办的那场生日宴没得比,那个过于盛大了。

相比之下,自己准备的又过于......简单了些。

可也是没办法的事嘛,谁让时间紧迫。

那几日天气晴好,日头晒得很,别说雨了,连一阵风都没见过。

人人怨声载道,说今年夏天热死人。都快入秋了,怎么还不见降温。

下午的时候却奇迹般的开始下雪,下了好几个小时。

地面甚至都堆叠一层雪白的积雪了。

段柏庭外出回来,司机平稳的开着车,他坐在后座,按开车窗,看一眼窗外。

过于细小的雪,他伸出手接了一片。

很快,就在他温热且干燥的掌心化开。

他垂着眼,若有所思。

车子开停在门外,段柏庭下车走了一段路。

院子里的灯开着,可家里却一片漆黑。他抬腕看表,这个点,宋婉月一般都是在家的。

就算她不在,覃姨也是在的。

怎么今天一个人也没有。

他输入密码将门推开,正要抬手去开灯。

眼前却一片骤亮。

长时间待在黑暗里的双眼没那么快适应光亮,段柏庭闭了闭眼,稍缓了一会才睁开。

映入眼帘的,是缠满气球的屋子,地上堆着粉色的玫瑰花。

宋婉月拿着蛋糕,笑容灿烂地朝他走来,口中还唱着生日歌。

可是屋子里杂物实在太多,又是礼物盒子,又是气球,又是用来固定气球的彩带。

她没看清路,不小心绊了一下,整个人踉踉跄跄。

险些摔倒,还不忘伸手去护手里的蛋糕。

好在被段柏庭及时拦腰抱住。

她长舒一口气,说着:“好险好险。”

段柏庭眼底浮现淡淡无奈:“走路看着些。”

他将她扶稳,蹲下身,解开缠绕在她脚上的彩带。

而后才重新起身,看了眼她手里的蛋糕。

他猜想她应该是想做出一种油画风,可无奈技术不太过关。

便成了五颜六色的奶油糊在一起,有点像打翻了的调色盘。

避开了刚才那个尴尬的小插曲,宋婉月又重新唱起生日歌,蛋糕举到他面前,笑眼微弯:“祝我的庭庭,二十七岁生日快乐。”

段柏庭没有动,沉默不语的看着她。

距离太近了,玄关灯光又过于明亮了些。

她甚至能看清他眼底里的自己,在笑,并且笑的很灿烂。

见他没有反应,她歪了歪头,不厌其烦的重复一遍:“祝我的庭庭二十七岁生日快乐呀。虽然之前的二十六次没能陪你一起过,但以后的每一年,我都会陪着你的。”

她笑起来,真的很好看。

眼尾和唇角的弧度,像是一把能够刺穿人心脏的匕首。

他其实早没了过生日的习惯。从很久之前开始,于他来说,这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日子。

可是今天,他的记忆好像和多年前,整夜守着电话的幼童重叠。

他渴望有人能在那天给他打一通电话,哪怕只是简单的说一句生日快乐,他都会很高兴。

可是电话铃声从未响过,他也一直没有等到。

段柏庭时常会想,或许这一切其实就是一场梦。是老天为了弥补他曾经缺失的那些爱,而给他造的一场梦。

梦总会醒,总有醒的那一天。

他一直明白这个道理。

可难免会有奢望,希望永远不要醒来。

他是自负的,也是倨傲的。

可唯独在失去宋婉月这件事情上,他没有承担后果的能力。

人体是靠骨骼支撑,宋婉月早已成为他体内,不可缺失的一截骨骼了。

她关了灯,点上蜡烛,唱完生日歌,然后催他许愿。

整间屋子陷入一片黑暗中,只有那根蜡烛带来的微弱光亮。

她的脸在那抹火光中若隐若现。

笑嘻嘻地催促他:“记得许愿宋婉月越来越好看。”

蜡烛在他们二人中间,她能透过那抹烛光看清他的脸。

同样的,他也能。

夜晚是安静的,他始终不为所动,仿佛整间屋子里,只有宋婉月的时间是流动的。

四周的一切都处在静止当中。

这人怎么回事,一直不吹蜡烛,是想等着它烧光吗!

她不满的鼓了鼓腮,正要开口。

手里的蛋糕却被移开,肩上忽地一沉。

是段柏庭靠在了上面,他似乎笑了一下,很轻,呼吸好似羽毛。

令她感到有些瘙痒。

于是她缩了缩脖子。

可是下一秒,她又顿住不动了。仿佛被点了穴道。

肩膀处,他靠着的地方,温热的湿润感传来。

太过短暂了,转瞬即逝,所以她质疑可以能是错觉。

她的确有些不知所措,眼泪她见得多了。甚至于她自己,想哭随时都能哭。

曾经还自诩天赋异禀,是当演员的好料子。

可段柏庭不同。

从前总觉得他很冷血,好像天生缺少泪腺一般。

她从未见过他哪怕流一滴眼泪。

宋婉月回了神,伸手拍抚着他的脊背:“怎么哭了呀。”

他笑了笑,低下头,声音很轻:“哭了吗。”

宋婉月不太确定:“好像哭了。”

他喉间又发出一阵低沉的笑,从她肩上离开,眼底早无异常。

宋婉月恍惚了一下,可能真的是自己的错觉。

对啊,段柏庭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哭。

他按照她的要求许了愿,吹了蜡烛。

宋婉月问他:“是许我越来越漂亮吗?”

他摇摇头,拿着西点刀,看着面前的蛋糕有些无从下手。

宋婉月轻轻哼了一声,故作娇嗔。

蛋糕已经开始有些融化了,五颜六色的奶油混杂在一起,更加凌乱。

他干脆随意切下一块,端给她。

她迫不及待尝了口自己做的蛋糕,味道还不错。

那天晚上,他们什么也没做,就安安静静地坐在露台,吹着夜风,看着外面的夜景。

宋婉月说了,今天是他的生日,他想做什么都可以。

他在那方面有些恶趣味,宋婉月从前害羞,不肯。

可是今天,她说:“怎么都可以。”

他却握着她的手,十指紧扣:“陪我坐一会儿吧。”

她愣住,然后不可置信的眨眼:“就.....坐一会儿?”

她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可能是做一会儿,不是坐一会。

毕竟发音都一样。

他笑了笑:“嗯,坐一会儿。”

然后牵着她去了二楼露台。

宋婉月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气氛正好的夜晚,段柏庭居然会和她玩纯爱。

不过偶尔这样似乎也挺好的。

宋婉月坐在他身旁,头靠在他肩上,远处是一大片湖泊。

想起刚嫁过来的时候,她还以靠水不吉利为由,不肯住在这里。

实则是不想和他住在一起。

当时段柏庭是个什么反应?她认真回想。

想起来了,他什么也没说,随她去了。

那会觉得他可真冷漠,她对他的抵触都那么明显了,他却丝毫不在意。

宋婉月自负开口:“你当时肯定是表面不在意,背地里偷偷躲起来难过。”

他却没有反驳,很轻的笑了一下:“不至于偷偷躲起来,但确实难过了一阵子。”

明明是她先起的头,可段柏庭如此坦诚的承认,倒让她有些不知所措了。

原来自己在无形中,真的让他难过了那么多次。

她知道的,她不知道的。

他将人搂在怀中,抚了抚她的头发。

宋婉月在他温柔的爱抚下回了神,抬头看着窗外,那场雪停了一会儿,又开始下了。

盛夏天下雪。

她伸出手,接了一片雪,小心翼翼地举到他面前,摊开掌心让他看,“我也在盛夏送了你一场雪。”

段柏庭看了她良久,然后低下头,与她额头相抵。

也不知过了多久,四周都静下来。她听见他稍显低沉沙哑的声音,说出那两个字来。

“谢谢。”他说。

谢谢你爱我。

宋婉月笑了一下:“有来有往嘛,你送过我一场雪,我也送了你一场雪。”

是啊。

他也笑了。

有来有往。

宋婉月离开他的额头,在他唇上落下一个吻。

“有来有往的意思是,也谢谢你爱我。”

段柏庭愣住,不知是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吻,还是因为。

她听出了他的话外音。

“变聪明了。”他夸她。

宋婉月傲娇地抬起下巴:“一直都很聪明。”

“是吗。”他故作疑惑,“我怎么听说,有人的工作拖到今天还没完成。”

宋婉月一惊:“你.....你怎么知道?”

他被她这个反应逗笑,却还是忍住,平静反问:“公司是谁的,你说我怎么知道。”

“......”她小声嘟囔,刚才还和他郎情妾意,怎么变脸这么快,果然是黑心资本家,“我都要离职了......”

他提醒她:“还没离职。”

宋婉月不说话了,自知理亏。

片刻后,她笑容谄媚,问他:“反正你今天生日,要不要喝点酒?”

他一眼看穿她:“想把我灌醉,然后像上次那样,再让我代劳?”

她抱着他胳膊撒娇:“你是我老公嘛。”

男人不为所动。

她摆动的幅度越来越大:“好不好嘛。”

他的态度稍有松动,但提了个条件:“亲我一下。”

宋婉月立马在他左脸狠狠亲了一下,甚至还发出“啵”的声响。

“右脸。”

“啵。”

……

下雪的时候,心情会变好。

窗外,雪越下越大。请加qq群:647547956(群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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