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在她睡着的时候点的熏香，所以她并没有察觉就已经陷入梦中。

丑时。

轩辕墨带人潜入皇宫，顺着不易被人发现的羊肠小道一路绕路前往柔妃所在的冷宫。

很快，他就带着一行人来到柔妃的房间上方的屋顶。

柔妃的房间还是亮着的。

轩辕墨将瓦片掀开，看到柔妃正坐在床边失神，手中还拿着一块金色的长命锁。

而那长命锁，就是他今日带人去自家祖坟中拿出来的，和长命锁放在一块的还有皇家御用的布匹制作的一块婴儿肚兜。

这两样东西，他能肯定自己从未见过。

之前媳妇的猜测让他怀疑这东西的由来，为了证实，所以让人将两样东西放在柔妃的房间中。

他小时候就怀疑过自己不是父母亲生的，就是因为有一次偷听到父母说将什么东西藏在祖父，还说了不能让人发现他不是轩辕家的之类的……

那个时候他还小，就没有多想，然后随着长大，一些事情占据了生活，久而久之就将这件事抛之脑后。

直到这一次自家媳妇去调查他的身世，他才忽然想起这个。

从这个位置看下去，只能看到柔妃的头顶，并没有看到柔妃的脸上是什么表情。

就在轩辕墨打算要不要换个位置去看柔妃脸上的神色的时候，柔妃忽然哭泣，将那肚兜拿起来贴在脸上，连同长命锁一起，呜咽哭泣，这一点都不像疯傻之人的作为，更像是触景生情，难过得流泪。

难道……自己真的是柔妃的儿子？

媳妇这一计划解开了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轩辕墨直勾勾地盯着底下，看着柔妃哭泣，心中多了难以言喻的痛楚。

母子连心吗……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中的灯灭了。

但轩辕墨看到柔妃并没有躺在床上睡觉，而是坐在椅子上，紧紧抱着婴儿的肚兜和长命锁，嘴里喃喃自语。

他们几人都是习武的，再加之冷宫入了夜就格外安静，所以他们能很清楚地听到柔妃的轻呓。

“孩儿，是你回来了吗……”

“你为什么要回来呢，这皇宫就是个吃人的地方啊……”

“这么多年了，你过得还好吗，收养你的人对你好不好啊……”

“孩子，母妃好想你啊，想了二十年……若不是一直没有你的消息，母妃早就倒下了……”

“呜呜呜……”

这一听，轩辕墨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不知道自己要不要趁这个时候下去见柔妃一面。

从柔妃这逻辑清楚的话语看来，柔妃并不是真的疯傻，而是装疯卖傻。

至于这样做的目的，怕是为了保护那个被送出宫的皇子。

如今看到这一幕，也算是证明了，他轩辕墨就是柔妃的亲生儿子。

犹豫再三后，他决定下去见一面柔妃，不为别的，就为了从柔妃口中得到真正的‘是’或‘不是’。

轩辕墨给暗卫做了手势，让他们守好附近，若是有异样，立刻告诉他。

交代后，他潜入房间中。

此时黯然神伤的柔妃并不知情，他放轻了脚步，没有习过武的柔妃自然是听不到，她仍旧在哭。

忽然，她就发不出声音。

因为轩辕墨不仅是点了她的哑穴，还点了她的定穴，让她不能动也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