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听韦老这么说，眼中露出一抹感激之情，这可是帝师啊，一点也不嫌弃他们，还这么慈祥！

原本她想单独给韦老开一桌，但是被韦老拒绝了。说是人多，热闹，他能多吃一点。

瞧瞧，人家可是帝师，可是一点架子也没有。

陆知许连忙殷勤地给韦老倒酒，“老师，今天是三十，咱们少喝点酒意思意思。”

韦老常年待在山洞里，虽然每个月都有人帮他把脉，调养身体，但是久不见阳光的人，身体能有多好。

正是因为过度的休息，长期不行走的关系，韦老的关节有退化现象，所以陆知许在帮他治疗的同时，也严格要求他的饮食，酒是一定要少喝的。

“好，你是大夫，我听你的。”韦老的态度像是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以前他是想不通，总想着避世，逃避，可一旦想通了，对自己的徒弟自然多了几分宽容。

他现在身无长物，居住在陆家，有什么资格搞特权那一套？徒弟明明是对他关心，难不成他还端着。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韦遗风心中，总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收下这个徒弟，也许是他人生中做得最正确的一个选择。

这一天，陆家高高兴兴地吃了年夜饭，晚上，陆大壮带着几个孩子在院子里抽冰嘎。

张氏为了满足孩子们的要求，特意在院子里比较偏的地方泼水冻了一块冰。还再三叮嘱李氏，没事不要出屋，别往那边去。

李氏身子越来越重，自然不敢，不过她穿得暖和，站在屋檐下面看着孩子们嘻嘻哈哈的，也十分高兴。

宝儿睡了，张氏陪着李氏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明年这个时候，你肚子里这个也该能会坐着了。”

李氏的脸上闪过母性的光辉，她希望这一胎是个儿子。成婚这么多年，她只给陆家生了一个女儿，多少有些过意不去。

“去年这个时候，咱们还在林子里呢！”张氏感慨地道：“冷是真冷，好在有吃有喝，还有那个小木屋。”

比起在山洞里生活的石门村村民，他们要幸福多了。

“是呀！那个时候，谁也不知道逃荒会在什么时候结束，大过年的，连对子也没贴，更别提挂着灯笼了。”

“娘，都过去了，以后咱家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这一切都要托小姑子的神啊。

张氏点了点头，扶着李氏道：“回去吧，冷，晚上还得包饺子，守岁呢！”

没一会儿，陆大壮也把孩子们都带回了屋，外面实在太冷了。

虎子别提多开心了，他感觉现在的日子像做梦一样。

春意替他摘了帽子，然后递给他一杯热水。

“甜的？”不仅甜，还是酸甜，太好喝了。

“这是大姐煮的山楂水，好喝吧？”

大雁也喝了一碗，热乎乎的山楂水进了肚，她的眼睛也亮了，还一个劲儿地让李氏喝。

张氏哈哈大笑，“傻雁子啊，你娘可不能喝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