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石头气得转身就走：“死女人，下次你们再打架我再帮忙就是狗，你这样的被他打死也是活该。”

可他没想到，他才转头，张进步就对银瓶说：“都怪我不好下手有点重，你下次别惹我行不行？”

银瓶说：“怎么能怪你，我也不对，你打得对。”

“你牙掉了，等我以后挣钱了，给你装两颗大金牙，一张嘴闪瞎大家的眼。”

刚才还像仇人的两个人转眼就和好了，好得蜜里调油，这神一般的转折，让看热闹的人目瞪口呆。

狗蛋冷漠地从他们身边走过，走到张汉东家叫燕子姑姑。

张汉东咂咂嘴回到家，看到秦红梅和小芳两人正把一块块破布抹上浆糊，按在桌上，当地人做鞋都是如此，破布晒干剪成鞋底形状，再用大针密密麻麻地纳上一遍，就是结实的鞋底。

电影里妇女开会纳鞋底就是这个。

小芳说：“汉东你快过来，红梅说要给你做鞋呢。”

秦红梅听完满脸通红，嗔怪叫了一声：“嫂子。”

小芳说：“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咱们迟早是一家人。”

秦红梅羞愧难当，转身走进屋里，门外小芳和吴氏看着张汉东微笑起来，张汉东说：“嫂子，你快生了这种活别干了吧。”

小芳说：“也不费什么力气，你哥来电报说他在深城走路特别费鞋，我得多做几双寄给他。”

说着秦红梅又从屋里走出来，来到张汉东面前说：“你站着别动，我照着你的脚剪个鞋样子，”

小芳说：“红梅手巧，量的最准了，她做得鞋也好看。”

张汉东呵呵笑着说：“谢谢红梅。”

秦红梅让他脱掉鞋脚放在纸上，抓着他的腿蹲下来，拿粉笔在沿着脚画了个形状，手指碰到脚，张汉东忽然像是被电了一样浑身发麻，

女人头男人脚，只能看不能摸，这句老话似乎有点道理。

他两辈子都没谈过恋爱，很沉醉这种被人关心的感觉。

秦红梅画好一只脚，拿纸做好标记，又另外那只也画好了，剪裁好又让他站在纸上比划了一番说：“好了。”

她说着拿着纸站起来，和张汉东一样，两人的脑袋忽然出了很多汗。

吴氏把一切看在眼里欣慰地说：“好了好了，以后有红梅在，不用我帮你做鞋了。”

在农村，一个女孩帮男孩子做鞋，就表示她喜欢这个男孩，张汉东自然明白其中的意思，他坐在一旁问说：“红梅，你想不想回家看看？我可以送你去。”

秦红梅拿着剪刀的手忽然停下来。

吴氏也说：“是啊，你出来这么长时间，爹娘一定担心死了，还是让汉东送你回去看看吧。”m.166xs.cc

秦红梅大大方方地说：“行，等我给你把鞋做好，就跟你回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