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婉知道他们是担心自己，摇了摇头：“不用了，其实我那晚就知道的，我一直……都知道。”

说着，她勾了勾唇角，很努力地想要挤出笑容，只是她的笑却比哭还难看。

“你们不用担心我，我不会做傻事的，你们说得对，他们为了我奉献了性命，我不能就这么浪费他们的付出。”

她咬着唇，将眼泪忍了回去：“带我去见他，我想见见他。”

江远还想说什么，却被陆译给拦住了：“好，我带你去。”

“陆译哥！”

陆译摇了摇头：“婉婉想去，那就是准备好了，我们要做的就是支持她，相信她。”

闻言，江远便也只能安静了下来，跟在两人身后，一起坐电梯去了停尸间。

林婉婉来过这里，她熟悉这里冰冷的空气，也熟悉这里的房间，和屋内的陈设。

她在这里见过爸爸、妈妈、五叔、阿芷……现在轮到了子舒……

其实，她从来不害怕生死，可她害怕身边的人死亡。

而对于秦子舒，她真的从未想过，他会死。

更没有想过，他会死在她的怀里。

陆译打开房门，扶着她走了进去，然后吩咐值班的医生将秦子舒的尸体拽出来，便让人离开了。

房间里，只剩下三人……不，在林婉婉心里，是四个人，因为还有秦子舒。

那天，秦子舒刚刚没了气息，身体还是暖的，脸色虽然惨白，却也还有一丝血色，浑身也都是软的，不像现在，僵硬冰冷苍白，就那么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林婉婉以为自己可以忍住眼泪，却不想，再见到他的一瞬间，眼泪还是流了出来。

“子舒，我来看你了，这两天，你有没有怨我啊？”

说着，她自嘲般地笑了笑：“我现在好想听到你骂我，说我又犯傻了……”

“以前，你总爱说我，说我自己折磨自己，拿别人的错误折磨自己，还说我太过于善良和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