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第 30 章(捉虫) 江小青搂着被子……(2 / 2)

可是,没有用的,她真的好开心呀。

潘垚眼睫弯弯,唇边漾起小梨涡。

于大仙

这丫头,今儿真是甭修了。

“大仙,我这是怎么了”徐昶着急,“是不是沾上什么脏东西了”

他痛苦的薅了薅发,“现在,我都不敢睡了,只要我一睡着,铁定会有鬼缠过来。”

“它真的好吓人,就一身戏子衣衫,没有脸也没有手,还没有脚搂着我就喊昶郎。”

“昶郎,昶郎,昶郎”徐昶啊啊啊的发疯,“我快疯了。”

潘垚、于大仙

啧,是有点疯了。

于大仙斟了一杯凉茶,推了过去,“徐先生先喝杯茶,败败火,平静平静心情。”

徐昶心神不宁“多谢大仙。”

徐昶捧着杯子,耳朵听着于大仙叽里咕噜的说了一通废话。

没错,就是废话。

徐昶面色发沉,眼神也阴鸷了许多。

“按大仙你来说,这小兰香和我是前世的情缘它缠着我,并不是因为怨和仇,而是因为有情”

于大仙摇蒲扇,一副乡间高人模样,“不错。”

徐昶咬了咬牙,“大仙有没有办法渡化它小兰香于徐某人来讲,毫无关系,毫无瓜葛。”

“前世的情缘,理应在前世就终了。”

于大仙颇为光棍的摆了摆手,“恕我才疏学浅,渡化小兰香,这事我还做不到。”

徐昶又说了几句,于大仙还是摇头,只道自己有心无力。

徐昶颇为泄气。

至于潘垚,他并没有多问。

一来,上次潘垚道破了他对许家聪的心思,这几日,许家聪和他断了来往,态度坚决,他被小兰香缠得焦头烂额,一时也抽不出空来挽回。

一来,这当徒弟的有一手,当师父的,自然是得有两手了。

徐昶按常理推测,垂头丧气。

于大仙宽慰,“徐先生,既然是前世的情缘,小兰香心中有你,你就放宽了心吧,它是不会害你的。”

徐昶笑得艰难。

不会害人也吓人啊。

如今,他简直是风声鹤唳了。

潘垚在一旁练习大字,红红的纸张裁成长条,她拿笔舔了舔墨,多余的墨汁在砚台边缘控干。

秉气凝神,笔走龙蛇。

很快,红纸黑墨上便有两行别具风骨的字。

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

于大仙一看,当下就道,“好字,土土这一手字又有了精进,这行字间缠绵悱恻,似有情意绵绵,搭着这句诗,别有一番韵致。”

“诗好,字好”突然,于大仙僵了僵,瞥了一眼徐昶。

就是景不够好。

才听了徐昶被还情鬼缠着,转眼间,潘垚就写了这句诗,看起来像是他们在阴阳怪气一样。

果然,徐昶眼睛定定的看着潘垚。

他想的没错,这丫头真的和他有仇。

潘垚好像没有察觉一样,她冲徐昶笑了笑。

小丫头天真可爱,钟灵毓秀,笑起来也格外的乖巧,不过,说出来的话就不那么乖巧了。

“小兰香它有什么错呢只是太爱你罢了,情之一字,它也只是一介俗人,勘不破的。”

暗戳戳的,潘垚特意说了这句话。

徐昶脸都黑了。

他本来想问问潘垚,广纳才思,看看这小弟子是否有办法送走这戏子鬼。

听到这句话,徐昶立马把话吞了回去。

片刻后,徐昶气血上涌,大大的灌下一口冷茶,这才勉强道。

“今日叨扰了。”

“大仙不用相送。”

徐昶走后,于大仙整理桌上的茶杯子,一边收拾,一边数落。

“这越有钱的越是小气,上门也不拎个礼,我叽里咕噜的和他说了一通,还请了他一杯茶,结果呢他倒好,做人现实着呢。”

“听到我解决不了小兰香,拍拍屁股就走人了。”

“师父消消气。”潘垚接过于大仙手中的活计,塞了把蒲扇过去。

于大仙瞅着桌上的字,啧了一声。

“土土,你刚刚就是在阴阳怪气吧。”

潘垚坚决不承认,“哪呢,你别胡说,我还修着心窍呢。”

“至于这话,我在望气术里,瞧见他对家聪姑丈说过,他能说得,自然我也能说得。”

潘垚理直气也壮。

望气术的孽缘里,许家聪狠狠打了徐昶一顿。

徐昶半跪在地上,抹了抹嘴边的血迹,眼里都是疯狂,他盯着许家聪,似痴似狂。

“家聪,情之一字,我徐昶只是俗人,我勘不破。你问我为什么我告诉你,那都是因为爱。”

“我爱你,我爱你啊家聪”

芭蕉村,小庙前。

潘垚撇了撇嘴,“我看家聪姑丈好像被恶心坏了,但徐先生自己又很感动,我有点瞧不明白,这爱,到底该是感动还是恶心。”

潘垚摊了摊手,“刚才我这么一说,徐先生的表情告诉我,这爱就是恶心。”

“师父,你瞧,他自己都觉得他自己恶心呢。”

于大仙

徐昶被小兰香入梦诉着衷肠,夜里睡不好,白日没精神,也没心思去缠许家聪了。

相思符符箓上的光亮一日日淡去,小兰香慢慢的将情丝还去,只等还尽那一日,便能开始新的一生。

许家聪凭着去羊城一趟开的眼界,生意有条不紊的进行。

江小青安心的在六里小学教着书,偶尔瞧见潘垚和江宝珠在课堂上嘀咕,还是能绷着脸,手指头在书桌上扣扣两下,以示警戒。

潘垚捣鼓开宝珠伸来的手,立马坐直了身板,正襟危坐。

她和班上其他娃娃一样,认真的看着江小青,眼神清澈,里头都是对知识的渴望。

江小青

这样的高人,真的很难让她有对高人的敬畏。

至于厕所那掐屁股的鬼,潘垚拿着有它气息的符箓,在厕所和学校寻找了一通,没有找到。

也许已经离开了。

潘垚只得将符箓暂且收好。

时间在学校的铃铛声中,一天天过去。

秋去冬来,潘垚穿上了厚袄子。

“妈,我回来啦。”才走进院子,书包还没有放下,潘垚先扯着嗓子喊妈妈。

屋子里没有人应答,潘垚找了一通,没有瞧见周爱红,反倒是在自己屋里的床上发现了一件新袄子。

大红色的袄子,同色的裤子。

还没有穿,潘垚就知道自己穿上后,肯定特别的喜庆。

“盘盘,你回来了”屋子外头传来周爱红的声音。

“妈”潘垚回过头,对周爱红绕前绕后,亲昵不已,“你刚刚去哪啦我都没瞧见你。”

“去你周婶家,她家的船今天去了大江,下了两网子,运道不错,那位置刚好是鱼窝,载了一船的鱼回来。”

“我就去帮她捡网子了。”

“喏,这鱼儿就是她给的,肥吧。”周爱红颇为欢喜,领着潘垚去看自己分回来的鱼。

潘垚攀着大缸,踮脚一看,鱼儿一个摆尾,甩了她一脸的水。

“好鲜活。”

“是吧。”周爱红也高兴,“一看就好吃,妈今儿做鱼汤,搁一点酸笋,喝下一碗,保准暖呼呼的。”

“嗯”

潘垚踮着脚,指尖漾起一点灵光,灵光倏地朝大尾鱼窜去。

恩,这条最肥,今儿就吃这条了。

马上就要过年了,大家伙儿都赶着最后的时间,想要多赚一些钱,到时多去供销社买些东西。

瓜果糖饴,灯笼对联,鞭炮星星棒,新衣裳新鞋子林林总总。

忙碌又抠搜了一年,这过年时候,总得清闲又大方一些吧。

船厂又接了条客船的活计,潘金忙碌得厉害。

夜里时候,寒风一阵阵呼呼的吹来,拂过树梢,树枝摇晃,沙沙沙的作响。

今夜的月亮倒是有点亮,树影投在地上,斑驳又像鬼手,张牙舞爪的。

潘金打着手电筒,自行车蹬得很快。

远远的,瞧见自家拉着灯,潘金心中一暖。

“叮铃铃。”自行车的铃铛在院子外头响起。

趴在桌子旁写作业的潘垚一下就抬起了头,雀跃不已。

“我爸回来了”

“你怎么知道是你爸呀。”周爱红逗她。

“这是爸爸的铃声,他和我约了暗号。”潘垚跑出去找潘金,瞅见潘金,中气十足的喊了一声,“爸。”

“哎,盘盘吃了没”潘金领着潘垚往里走。

“没有。”潘垚摇了摇头,“我和妈等着你回来一起吃。”

“等我干嘛,自己先吃就是了。”潘金嘴里说着埋怨的话,心里甜滋滋的。

堂屋的钟表时针快指到了七。

冬日天暗得快,这个点,大家伙儿早就吃完了饭,忙完事情,再烫烫脚,差不多八点时候,大家伙就得睡了。

毕竟,这电费一度得一毛一呢。

鱼汤鲜美,潘垚还渡了些灵气到这鱼儿中,吃起来更是肉嫩汤美。潘金吃完后,还添了一份饭,将剩下的鱼汤拌进了饭里,呼呼噜噜的吃个痛快。

“好吃”

潘垚手托着腮,看着电灯光下的潘金,心里格外的心疼。

“爸,要不咱们不干船厂的活了,瞧你,这几天忙得都憔悴了。”

“现在,我会给人看事消灾,每次也都有红包拿,要是这不够,我再去芦苇江寻一寻,再摸点河磨玉回来。”

潘金好笑,“那玉哪是这么好捡的。”

“好了好了,我就最近忙了一点,老周又打了一条船,等他的这条船打好了,厂里就没什么事了。”

潘金拒绝了潘垚的好意。

闺女可是用来疼的,哪里能让盘盘来养家

他还年轻着呢

说起老周,周爱红也不经感叹,“是啊,今儿那两网子下得好,你是没瞧见,网兜里都是大鱼。他家又要做一条船那今年是没少发财了。”

潘金点头,“这还不是渔船,做的是大船。”

大船走的是大江,做的是载客的生意。

江风呼呼的刮,被潘金和周爱红念叨的老周就睡在船上。

江风一吹,江面水波起,大船也跟着摇晃。

迷迷糊糊中,老周起身,走到甲板上准备往河里屙上一泡。

手电筒在甲板上放着,就搁在他脚下。

“什么东西飘来了。”

老周迷迷糊糊,揉了揉眼睛,弯腰拿着手电筒,往河里一照。

这一照了不得啊。

只见河里飘着一坨像人形的东西,黑黑的发长长的,像水草一样在水中漂浮缠绕。

老周一个激灵,瞬间,睡得还迷糊的大脑就清醒了。

这是死人

下一刻,好像是应和着他的想法,这坨东西动了动。

接着,它转过了身,露出一张月夜下白得像玉的脸,接着,她手朝老周伸去,手中有一个像碗一样的东西。

她笑了笑,声音好听。

“大哥,可以给我一碗水吗”

“我有点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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