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第 76 章(捉虫) “富……咳第,赵……(1 / 2)

“富……咳, 赵大哥呢?”

“他出院了没?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

潘垚暗暗吐了舌头,暗道自己草率。

差一点就将心里想的那句富贵哥,喊出声来啦!

“出院了出院了。”丁桂香人逢喜事精神爽, 脸上都洋溢着喜悦的神情。

“身体好了些,早几天就能出院了, 是我不放心,这才让他又在医院里头多住了几天。”

“这会儿,他和他爸爸也来了, 应该是在造船厂那边,说是要和潘师傅讨论龙头的样式。”

两人又说了会儿闲话,丁桂香不放心赵家两父子, 准备去造船厂那边看看。

等人走了后, 潘垚来到灶房。

那儿, 周爱红见家中来客, 特意杀了只鸡鸭, 准备烧一顿丰盛的, 好款待款待客人。

“欸, 人怎么走了?”

这会儿,从窗户瞧见丁桂香离开, 周爱红手中还在褪着鸡毛, 湿哒哒着手便站了起来,有些意外。

“没走呢。”潘垚走了进来,随口应道。

“说是赵大哥和赵大叔也来了, 他们在爸爸那边, 她有些不放心,过去瞧瞧。”

毕竟,那俩都算是伤号, 一个是新伤,一个是陈年旧伤。

厨房里,潘垚一把抓住周爱红的手,这手烫烫的,还沾了些鸡毛。

“这样啊……”周爱红还不待说什么,突然,她感觉到潘垚将什么东西往自己手腕上扣了扣。

低头一看,周爱红瞧愣了。

只见上头多了个金镯子,镯子是素面圈环的,搁在手腕间沉甸甸。

不用看,只掂量掂量,就知道这值老多钱了。

“这哪里来的?”周爱红意外。

“丁姨给的谢礼。”

潘垚抓着周爱红的手瞧了瞧,嘟囔道,“丁姨的心真是实诚,这镯子给妈妈戴都大了点。”

“妈,你等等,我给你整整。”

说完,潘垚褪下镯子,将其搁在掌心。

只见掌心火起,火光拥簇着这块金疙瘩,很快,镯子成了赤黄色的液体,半浮于潘垚掌心三寸高的位置流淌。

都说真金不怕火炼,掌金时有一个口诀,叫做“七青八黄九五赤,黄白带灰对半金”,这会儿镯子成赤黄色的液体,可见,这金子纯着呢!

心随意动,镯子重新塑形,同样是素面光圈,没有太多花俏,只是,在光圈的内里,潘垚刻了六甲秘术。

【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

九字真言漾过一道金光,转而寂灭,那金光好似一道错觉,不过潘垚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能量,可辟除诸多邪恶。

“好了。”潘垚将镯子往周爱红手中一套,抓着她的手,仔细看了几下,笑嘻嘻道。

“我妈妈最好看了。”

“喏,这枚大戒指回头给爸。”

丁桂香给的这金镯子瓷实,都能算是金块了,要是全部都做成镯子,阔气是着实阔气,但也不够美观。

潘垚将镯子重新塑形,还余了一些。

剩下的部分,正好可以做成一枚戒子,她准备给潘三金。

妈妈有,爸爸也得有,她超级公平哒!

潘垚嘴里念念有词。

“做爸妈的要一碗水端平,我这做闺女的,也不能偏心太过,妈妈,你那一份稍微重了一点,你自己知道就好,别给我爸知道了啊。”

“……回头他要是知道,指定和咱们俩闹脾气!”

好像瞧到潘三金闹脾气的模样,潘垚还似模似样地叹了口气,一副真拿他没办法的样子。

周爱红又好笑又感动,“你自己不留点?”

潘垚摆手,“没事,我还小呢,不爱这个。”

金子晃眼,银子傻白,铜钱腥气,她还是没有经受过社会毒打,不识货的小朋友呢,要金子做啥呀!

潘垚道理一套一套,周爱红听得忍俊不禁。

她转了转手腕上的金镯子,眼里都是笑意,“那妈妈就收下了,谢谢盘盘呀。”

“不谢不谢。”

瞧见周爱红喜爱的模样,好像比上次收河磨玉时,还要多了一两分的欢喜,潘垚若有所思,心中暗暗点头。

金子显阔,大金镯子的魅力果真不凡。

……

这么一耽误,水有些冷了,周爱红起身,又从灶膛上的大铁锅里舀了一些,浇在桶里的鸡鸭上。

杀鸡杀鸭,褪毛得用滚水。

潘垚还想帮忙,还未薅袖子,就被周爱红摆手赶走了。

“去去去,你小娃娃手嫩,做不来这活。”

“去外头耍着吧,回头吃饭了,妈妈喊你。”

潘垚瞧了一眼,周爱红坐在小杌凳上,面前一个红色橡皮大脸盆,热汤氤氲,她的动作又快又利索,随着一拽,鸡毛一下便下来了。

“漂亮的那几根尾巴留着给我呀,我要做毽子呢。”

“知道,早留着了。”

……

造船厂。

做一艘龙舟工序多,选木,做龙骨,钉底板,贴大旁花旁……三十来道的工序,做好一条船,两三个师傅也得用上大半个月的时间。

最近造船厂的单子多,大家都忙得热火朝天。

潘三金抓了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汗,又拿起一边的搪瓷杯,才喝下一口凉茶,就见赵来景从河坡的那一头走了下来。

只见他头上还缠着白纱布,血气不通,脸有些肿胀,这会儿戴着一副茶褐色的蛤嫲镜,和上一回的那副又不大一样,显然是新的。

“潘师傅,等我很久了吧,怨我怨我,这伤拖了好几天,等到今儿才能出来。”

“咱们龙舟有被耽搁吗?”

瞧见潘三金,赵来景赶紧将蛤嫲镜摘了,收在裤袋中,抓着潘三金的手就晃了两下。

潘三金乐呵,“还好还好,我先做别的活了,龙头最后再刻,倒是也不耽搁活计。”

龙头是用一整块的桧木雕刻,各个神采也不一样。

不过,就如《尔雅翼》中所说,龙者,鳞虫之长,王符言其形有九似,头似蛇,角似鹿,眼似兔,腹似蜃……龙舟龙头,大抵五官是相似的,只是气势上有不同的突出。①

赵来景瞧了潘三金递来的画册,最后定了金龙,青龙和红龙。

“快到端午了,你这伤还没好全吧,能去赛龙舟吗?”

“没事,我那天放放鞭炮就好,应该不要紧。”

赵来景摸了摸自己脑袋,刀口过大,那附近的头发都剃了,以后有疤的地方长不了发,他的大背头……头发浓密又潇洒自在的大背头,大概只能和他的青春一样,自此一去,再也不复返了。

赵来景长吁短叹。

他摩挲着蛤嫲镜,觉得自己就算换了新的行头,都拯救不了自己这晦涩的心境。

潘三金:……

听了这忧虑,他忍不住道。

“这事儿找盘盘啊。”

赵来景眼睛一亮,“小大仙还治秃?”

潘三金想着大侄女潘燕妮那前后对比鲜明的头发,肯定的点头。

“特别在行!”

“行!那我就放心了。”赵来景重新又喜滋滋了。

……

这点小事,潘垚自然是应了。

赵家人带着重礼来,受到潘家人热情招待,走的时候也欢欢喜喜,直道这家人能处,有本事还没架子,难得!

潘垚头一次见这赵祥鹏,特意多瞧了瞧他的面相。

只见他命坐天相,是掌管印鉴之相,且天相星在财帛官,这是豪爽不拘小节,财运亨通的面相,且发的都是正财。

这样的人,不论是生活还是为人做事,有自己独特的魅力。

别的不说,就是一群人坐在一起,大家都更爱听他侃大山呢。

周爱红收拾桌子,应和道。

“是啊,刚才吃饭时候,听他讲自己当乞丐的事,每一件都有趣,每一件都惊心动魄,就连他说晒太阳捉虱子,都觉得逗趣诙谐,我听得入迷,差点都忘记吃菜了。”

潘垚翻出作业本,准备写作业了。

这一对比,潘三金觉得自己跌泥里了,“老赵本事,小赵同志快活哟,盘盘,是爸爸没本事。”

潘垚安慰,“没事的,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缘法,赵大哥有个富贵爸,不过,爸爸你也有我啊。”

“咱就不是当富一代富二代的命,咱是当老太爷的命,福气着呢!”

“对对对,当老太爷。”潘三金瞧着手中的大金戒子,哈哈大笑。

……

赵来云和曹义明主谋误杀尤峰,对赵来景杀人未遂,两人之间还有BB机联系,这些事儿经过公安调查,板钉钉没跑了。

这时候严打,肃清社会毒瘤,两人为财杀人,情节恶劣严重,都被判了死刑。

老太太郑音容自然不肯罢休,使了钱,托了关系,上下活动,却一点也没用。

最后,她想了个昏招,和老伴儿赵立德商量,想让他顶了孙子赵来云的罪,说主谋其实是他赵立德。

赵立德自然不肯。

虽然年纪大了,但谁不怕死啊?

谁都想多活一些日子好不好!

商量不妥,两人吵起架来,赵立德反问,“那你为什么不去顶罪?”

老太太皱眉,“来景也是我亲孙子,我顶罪,公安也不会信啊。”

赵立德憋气,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受到了侮辱。

“是是,我是后爹后爷爷,我贪财……我看小云那孩子,他就是被你宠坏了!”

“这时候说我宠坏了?之前你又管过什么了?”

“……”

两人吵吵闹闹,相互埋怨,感情都吵差了,彼此关系降到了冰点。

老太太把着钱,使了好一部分在疏通关系上,只是还在争吵中,还不待吵得赵立德顶罪,赵来云就被枪决了。

时间很快,在判决下来的一周之内。

快得让人傻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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