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 第 94 章 要是工程验收不过关……(1 / 2)

何美娟面上浮起不痛快的神色, 俏脸一绷,潋滟的眼睛上下打量了潘垚一眼。

“你谁呀!”

“美娟!”

在何美娟的话才说出口时,几乎是同一时刻, 何富贵的声音就响起,带着惊怒。

他急急地朝潘垚看去,见潘垚摇了摇头, 显然没有将这事搁在心里,这才呼了口气,微微松了心神。

再看何美娟, 何富贵眉头拧着了。

“你这孩子,不懂就别乱说话!”

何美娟哼了一声。

另一边, 潘垚和何富贵解释了下,他昨夜瞧到的何美娟是在做什么。

“那是在求姻缘。”

“红鲤戏莲的脸盆中, 清水掺盐, 夜半时分, 用干净的布沾那盐水,一遍遍擦拭镜面, 再用笔在镜面上写下要结姻缘的人的名字, 辅以咒语。”

“水滴石穿,绳锯木断, 如此坚持数月, 心中人便成了眼前人。”

小姑娘的声音并不大声,说起话来像清晨时分山涧间的流水, 不急不缓,何美娟却听得瞪大了眼睛。

乖乖,这小丫头怎么知道?

竟然还知道自己用盐巴掺杂了清水?

想着潘垚刚才说的什么咸池入命宫,烂桃花让人颠沛流离, 何美娟脸色一绷,这下再看潘垚,眼里带着狐疑了。

难道,这也是个看事的?

这么小小年纪?

自家闺女自家知道,何富贵一瞧何美娟这模样,一下便知道,这小大仙是说得分毫不差,她就是在求姻缘。

当下,何富贵又怒了。

“你还想着那金万福?”

“我不同意!这事儿我不同意!”

“何美娟,我和你再认真地说一次,你要是还和那老色胚拉拉扯扯,藕断丝连的……我,我,我和你妈都不认你这个闺女!”

“就当我们命苦,白生白养了你一场!”

何富贵气得不行,最后撂下了狠话。

“怎么就不能想了,阿福人真的不差,他老婆凶的很,他和他老婆没感情的。”

年纪大怎么了,年纪大会疼人啊。

何美娟不以为意,瞧着何富贵生气的样子,到底不敢太放肆,只嘟囔了几句。

何富贵被这犟牛脾气的闺女气得不轻,脸色发沉,好一会儿没有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潘垚想回去了,何家没有遇邪祟,夜里的动静是何美娟在求姻缘。

不过……

潘垚有些好奇地瞧了何美娟一眼,她是怎么知道这求姻缘的法子的?

这是一种偏门秘术。

“美娟姐,你从什么地方知道这秘术的?”

“就,就听小姐妹说过。”何美娟支吾。

见她不是太想说,潘垚也不强求,只道。

“求神求鬼皆要有供,这秘术也一样,美娟姐,你求了本不是你的姻缘,便会损了其他的运道去弥补,或财,或寿,或福禄顺遂。”

见何美娟没有太听得进去,潘垚闭了口,也不再多言。

“何叔,那我就先回去了。”她扯了扯书包背带,和何富贵打招呼。

“等等——”

何富贵脸上神情不定,最后,他暼了一眼何美娟的肚子,暗暗思忖。

既然有胆子半夜求姻缘,那听一听子母坟的事,应该也是有这个胆量吧。

何富贵下定决心,他转头低声和潘垚说了两句,潘垚想了想,还是应允了。

“成,我唤一唤姜同志。”

“多谢小大仙了。”

“没事儿,就一点小事,何叔客气了。”

听了潘垚的话,何富贵心中安定。

他回过头,视线落在何美娟身上。

“美娟,其实,六月底七月时候,爸爸会去G市寻你,不是因为你许久没回来,家里挂念你才去的。”

“不是?”何美娟微微蹙起了眉,“那是为什么?”

何美娟原来有两道浓眉,瞧过去颇为英气模样,去了G市,别人喜欢娇俏的女孩,她便也将自己这眉毛拔了好一些,现在是细细的两道眉。

这样一蹙眉,又因为怀着孩子,吃不好睡不好,人有些憔悴,瞧过去倒是有两分弱质风流的姿态。

何富贵沉了沉声,将姜桠丫的事情说了说,最后,他视线落在何美娟的肚子上,叹了口气。

“她也不想孩子投你这儿,名不正言不顺的苦,她们母子都尝尽了……美娟,这姜同志都先你一步将路走了,靠别人,这条路它就是走不长,也不好走。”

“听爸爸一句劝,咱们不要这孩子了,就和那姓金的老色胚断了吧。”

“小大仙也帮你看了,这就不是正缘!”

潘垚在一旁听了,直道何叔苦心,这是将话掰开来,揉了又揉地讲,苦口又婆心,也只有爸妈才能有这样的耐心了。

何富贵连连叹气,“咱们老话都说了,半路的夫妻都还是贼,各自防着各自,更何况是你这样的。”

立身不正,别人瞧不起啊!

“真的假的!”何美娟瞪大了眼睛,“爸,你别不是唬我的吧,还编了个女鬼和小鬼,还什么母子坟……”

“嘿,还真别说,这话听起来还真有那味儿,就我小时候睡觉前,奶奶坐在床头边,摇着蒲扇,慢悠悠地和我说的鬼故事,哈哈哈。”

何美娟捂着嘴,笑得眼睛里都是水光。

“贼土贼吓人的那种,一听就是咱们老乡村的故事,和城里不一样!”

神他妈的和城里不一样!

何富贵心中暴躁,简直想爆粗口,瞧着旁边的潘垚,硬生生地忍下了。

小大仙在旁边,得给娃娃做个好示范。

何富贵绷着一张脸,暗暗地将后牙槽咬紧,“谁和你说故事了,你瞧我现在像是有闲心和你说故事的吗?啊!”

说道后面,他的嗓门跟着往上提了提,几乎是要破音。

何美娟瞪大了眼睛,“不是吧……爸,你说认真的?”

何富贵不搭理她,直接将视线看向潘垚,声音放轻,“小大仙,那就麻烦你了。”

潘垚点头。

不单单何富贵这做爸爸的想要拉一拉何美娟,潘垚也想尽一把力,结果是好是坏另说,起码尽力了。

姜桠丫和潘垚签了契,倒是好寻,只手诀一掐,化上一张召唤符,何家这处院子一下便阴凉了下来。

青烟拢过,龙眼树下出现姜桠丫牵着小鬼的身影。

“小仙长。”姜桠丫和潘垚打了声招呼。

待知道潘垚唤自己走这一趟的来意后,她微微侧身,视线瞧向何美娟,抬手抚了抚自己额头边散乱的几缕发,冲何美娟浅浅一笑。

视线落在何美娟隆起的肚子,姜桠丫叹了口气,抬手摸了摸身边小鬼光溜溜的脑袋,声音很轻。

“我这孩子,以后就麻烦你了。”

何美娟后牙槽直打磕绊。

鬼,真的有鬼。

不是奶奶在床头边说的故事。

是真的有鬼啊!

姜桠丫又说了什么,何美娟是一句都没听进去,只觉得耳朵里嗡嗡嗡,脑袋一片的空白。

瞧着女鬼那一张一合的嘴,白中透着一分青的脸色,就连肚子都有些痛了。

姜桠丫收回了话头,冲潘垚微微一颔首,牵着小宝走到潘垚身后。

青烟起,这地儿倒是不见这母子坟的两鬼。

都说相由心生,有时心念一动,运道也有所不同。

见何美娟的面相并没什么变化,潘垚便知,何美娟这事,它不是怕,不是有前车之鉴就能够避免的。

要是当真这般容易,每个人的人生都不会有那么多的憾事。

是人,他便会心存侥幸,想着自己是特别的那一个,只有自己痛了,才真的知道痛是什么样的。

何叔这一番苦心,多半是豁嘴吹灯,白费劲儿了。

何富贵将潘垚送到门口。

“今儿又麻烦你了,美娟那丫头不懂事,说话就没个把门,要是有不中听的,小大仙别往心里去。”

“没事,叔,你回去吧,我自己能走。”潘垚笑了笑,又冲一直瞧这边的何美娟笑了笑。

何美娟缩了缩脖子,只觉得脖子后头一阵凉。

能招鬼的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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