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他想见你 这辆车跟你们两个都挺有缘分……(2 / 2)

诸伏景光同样笑了,“也是零,又是马自达,跟你们都挺有缘的吗~”

啊,是名字梗!

日向現听懂了,然后恍然大悟,随后也觉得这辆车的确跟松田阵平和降谷零都挺有缘的。

降谷零无奈的动了动手臂,他一直对自家幼驯染没脾气,“鬼冢教官在警界这么多年,认识的人多是正常的吧,而且对方的女儿愿意将这辆车寄放在鬼冢教官这里,鬼冢教官本身也是很值得信赖的吧。”

松田阵平再次撑起下巴,“但是值得信赖跟帅气可一点都不搭边,你说对吧日向?”

忽然被喊到的日向現迷茫的抬起头,然后轻轻拉了一下安全带。

“刚刚就想问了,你在后座也会系安全带的吗?”

日向現顿了顿,脑内天人交战在想一个合适的理由,毕竟如果他说这是防止自己把车给撞了,那肯定不会有人信的。

他想了好一会儿,松田阵平也没催他,其他人更没催他,降谷零觉得最近总是出现的怪异感觉又出现了。

半晌之后,日向現将自己的答案给交了出来,“习,习惯了。”这并不是在说谎。

他是真的习惯了!

萩原研二将方向盘右边打,然后转进了另一条路,“好习惯,要继续保持哦~”

降谷零低头看了看,然后也拉了拉位置上的安全带,然后给自己系上了,诸伏景光则是微微叹了一口气,但是也没有拒绝这次的集体小团建活动,不能他一个人特别啊不是。

不愧是从小就对机械方面有着一点兴趣,年幼时家里还开了汽修厂的人,萩原研二的车技很是不错,车子开得很平稳,车速也不慢,很快就在限制的范围内追上了比他们早出发的鬼冢八藏的车。

两辆车一前一后在熟悉的警署前的停车场上停好,随后就是从车上呼啦啦下来了一群人。

鬼冢八藏看着这群好像是过来春游的学生,心底再次叹了一口气,面上还是严肃冷凝的样子,“等下其他人就在外面等,不要多走动。”

松田阵平对于鬼冢八藏像是嘱咐小学生一样的语气有些不满,“我们又不是小孩子了,肯定不会乱跑的。”

鬼冢八藏用暗藏深意的眼神盯了松田阵平一会儿,他觉得松田阵平说这话的时候应该拿着镜子面对镜子里的自己说,看看镜子里的那个他信不信。

不过鬼冢八藏也没有想着要在警署门口就把几个刺头全部教好,只是转过身示意其他人都跟上来。

几人对视一眼,也都跟着抬起脚去。

————

外守一这段时间过的浑浑噩噩的,如果是无知无觉的浑浑噩噩的话,他其实也没有那么在意,在失去女儿的那段时间里,他经历过太多浑浑噩噩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时间段,但是这次他所经历的,是完全不一样的。

他的脑子是清醒的,又是疯癫的,时间在他的身上没有因为他的思维而变得快速,而是变得十分缓慢。

他好像进入了一个奇妙的空间里,周围有着奇形怪状的各种东西,有的时候会变成自己的女儿外守有里,也有的时候会变成被自己杀死的诸伏夫妇,还有的时候会变成他早就已经故去的母亲与妻子。

他们站在他的面前,惨白着的甚至泛着青色的面孔跟刺眼的红混合,一会儿又会被拉长扭曲,从而一点点转为正在旋转着的螺旋,整个世界都在跟着螺旋转盘旋转着,刺耳的尖叫声,叫嚷声,呵斥声也像是被从牙膏管里挤出来的一样,扭曲在一起,却又有着各自的声道。

等到他清醒过来,每每却只是过了几个小时,有的时候运气好,会有半天。

精神在被拉回拉扯,唯有他喊出眼前的人的名字,向他们做出倾诉的姿态,他才能获得短暂的安宁。

外守一有听看守他的警察说他已经疯掉了,他不否认这一点,他觉得自从十五年前,自己的孩子被人藏起来之后,他就已经疯掉了。

只是现在疯地更彻底了一些而已。

想要见到诸伏景光,想要从这个人嘴里知道有里的下落,用他的前程威胁他,用他的未来裹挟他,让他去陪陪有里。

诸伏景光坐在审讯室里,手边是好心的警员给他倒的一杯茶,青年不觉得渴,但还是礼貌的道谢,然后端起一次性的纸杯子沾了沾嘴。

他的身后是一面单面镜,属于警署里的常备器械,从他们这间房间里看,看到的只是这间房子内反射的景象,但是在镜子的另一边,则是另外一个房间,那里会站着一些负责案件的警察,这样可以方便他们观察面对着他们的嫌疑人的面部表情,也方便监督整个问话。

诸伏景光还只是警员预备役,他本不应该坐在这里,或者说他的身边是应该有一名警员陪同的,但是情况特殊,加上诸伏景光表示自己可以自保,所以才会有让警校生独自面对嫌疑人的情况发生。

外守一被带了进来,他身上的衣服已经不是被抓的时候穿的那一套了。

诸伏景光也没有能够在第一时间将人认出来,仅仅两周的时间,原本脸上还有着一点富态的中年男人此刻已经瘦到脱形,脸色也是不健康的惨白,皱纹用了极其短的时间飞速的爬满了他的脸,整个人看上去无比沧桑,竟然好像已经六七十岁的样子。

外守一在诸伏景光的对面坐下,他的手铐被送他进来的警员解开一只手,然后被拷在了桌子腿上。

“你来了。”男人一开口,声音也是沙哑的。

诸伏景光皱了皱眉,“听说你找我。”他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地同情或者怜悯亦或者是愤恨的神情。

外守一神经质地看着他的脸,然后发现了这一点,这让他的胸膛剧烈起伏了一下,“我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找你?”

诸伏景光还是那副样子,往日的温和一点不剩,“如果你想说的话。”

外守一猛地想要站起来,但是手腕被拷在桌腿上,桌子也就那么高,坐着的时候还好,但是站起来的时候就根本直不起腰来,“你这个骗子!小偷!”

诸伏景光垂眼看了看桌子上的水杯,水杯里的水因为外守一刚刚的动作稍微晃了晃,但是却没有洒出来。

“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短发青年站起身,“我就先离开了。”他不想跟人在这里磨时间,之前问他他就不愿意说,这次说要见他,又在这里转圈圈,或许也不会有多少进展。

外守一猛地坐下来,忽然开始大笑,他的声音沙哑又刺耳,还带着一点悲凉。

诸伏景光本来已经走出了两步,听到了这个笑声,脚步也只是稍微顿了顿,但是还是坚持走到了审讯室的门口,手都握上了门把手,似乎下一秒就会旋开门把手然后离开。

“你就不想知道你父母的事情吗?”外守一的笑声戛然而止,他盯着诸伏景光的后背,看到青年顿了顿之后,又继续扭开了门,甚至一只脚都迈了出去。

男人再次抬高声音,“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了他们吗?!”

他说完之后瞪圆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青年的动作。

果然,那个青年迟疑了,诸伏景光将门重新关上,然后转过身朝着他的方向走了过来。

外守一又要笑了,他放肆地大笑,“我捅了你父亲,割断了你母亲的脖子,然后放过了藏在衣柜里的你,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诸伏景光却没有走到他的面前,向他挥舞出拳头,而是走回到了桌子的另一侧,重新的坐了下去,短发青年看向他,就像是在看一条可怜的虫子。

“知道。”

外守一:“……”

外守一:“知道?”

诸伏景光点头,“是的,知道。”他将手边的纸杯拿起来往旁边放了放,随后双手交叉抵在了下巴处,此刻的短发青年气势锐利的可怕。

“我有不错的朋友,拖他的福,我大概能够知道一些事情。”短发青年无视外守一的呆愣,“十五年前,有里因病去世,你大抵上是接受不了有里的死亡,所以将恨意转到了当时送有里去医院的老师,也就是我的父亲身上。”

外守一喃喃,“有里,没有死。”

“你觉得她没有死去,觉得是我们家将有里藏了起来,所以才会在那天上门向我的父亲讨要有里。”诸伏景光现在说起这样的事情,语气很冷却也平静。

他的蓝眸像是冰刀,要刮开外守一身上的每一份骨肉,将真相剥离出来。

“没有伤害我,应该是想着之后从我这里得到有里的线索…………”短发青年微微侧头,鬓角处的一点碎发晃了晃,“你是准备这么说的,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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