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和她没关系(1 / 2)

祸水 玉堂 5369 字 10个月前

男人半握拳,抵住额角,“马上是母亲的忌日,否则我没兴趣回来。”

“夫人是梁董的原配妻子,梁家本该属于您,二公子和三公子充其量继承一些您瞧不上眼的家产。”司机从后视镜内瞟男人,“您回来,那两房要寝食难安了。方姐说,姚文姬癌症晚期,梁董顾念夫妻情分,接她回老宅养病了。”

男人面色平常,不怎么当回事,“是吗。”

“姚文姬的胃口比纪席兰贪得多,她当初可是怀了孕嫁进梁家的,毕竟夫人刚离世半年,梁董没打算这么快续娶,但她的肚子拖不得。”

车驶入一扇气派非凡的金色铁门,与此同时,何桑也付完车费,从贵宾通道去往私密的麓山酒店。

经理正在门口等她,“梁先生不在这里。”他开窗,指着对面的观景湖,“在2号院。”

梁纪深并没告诉她改地方了,有昨晚遇袭的前车之鉴,何桑很警惕,“我联系不到他。”

经理笑,“踏入湖心亭会屏蔽所有通讯工具,您打不通梁先生的电话。”

竹苑的餐厅一院一户,包一天三十万,达官显贵的酒局饭局最注重隐蔽性,拍照和录音是大忌讳,设施稍有漏洞,也笼络不住各界的大佬。

何桑从房间出来,楼下是通往湖心亭的摆渡船,一共有六艘,往来接客,送客。

这会儿只剩一艘,也要开船了,甲板上站着一名男客,背影孤零零的,很斯文,或许是衣服的缘故,制服款式的西装大衣,挺括而板正,使他在斯文之余,透着淡淡的端正与英气。

十分特殊,罕有。

何桑一把拽住缆绳,“先生!没有船了,能捎上我吗?”

男人像没听见,一手插在长裤的侧兜,一手敞了敞大衣领。

何桑生怕他嫌绕路麻烦,拒绝自己,“我去2号院,先送你,再送我。”她冻得直哆嗦,“我进船舱里避避风,天气太冷了。”

男人身型明显动了一下,声音低醇温厚,“上来吧。”

她跳到甲板,船一阵东摇西摆,瞬间失了平衡,往船舱里倒。千钧一发之际,男人扯住何桑外套的腰带,他个子高,臂长腿长,腰部的定力惊人,一拉一托,扶稳了她。

何桑抓住桅杆,感激道谢。

男人自始至终不曾看她一眼,亦没回应她的谢意。

操控摆渡船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伯伯,何桑凑上前,“他在几号院?”

“都在2号。”

她不可思议,望着男人,“你也去2号院?”

男人伫立在船尾,依然背对她,湖上的风越来越大,吹开他衣摆的一角,何桑隐约猜到他的身份了,安静落座。

到达湖心亭,男人沉默经过她,先一步上岸。

果然,竹苑的老总亲自迎接他,“梁秘书长大驾光临,竹苑蓬荜生辉。”

他脱掉大衣,交给侍者,在老总的引领下迈进院门。

何桑脑海回忆起黎珍那句,“梁家的男人,个顶个的风姿出众,烁烁发光。”

梁璟的气质,的确有纵横外交界的风采,力战群雄的稳重。

前面一队人马走出十余米,梁璟倏而停住,附耳交待老板,老板扭头张望,也应和了两句,紧接着,男人独自进入雅间。

老板往回迎何桑,“何小姐,是2号院的客人?”

“是。”

“跟梁秘书长一起?”

“不。”她立马解释,“是梁三公子。”

老板好心提醒,“今晚是梁家给梁秘书举行的接风宴。”

何桑顿时懵住,虽然她去过梁家了,也和梁延章同过桌,可梁璟是何等人物,省里都要巴结他,这种他作主角的正式家宴,没名分的女人是万万不够格入席的。

何桑不知哪个环节出了岔子,可打道回府总归正确,“是我记差了。”

话音刚落,门从里面拉开,梁迟徽恰好发现了走廊上的何桑,“何小姐。”

她步伐一滞。

雅间内灯火通明,梁延章和梁璟分坐两个主位,纪席兰居左一,梁迟徽居右一,在纪席兰的左边,是梁纪深。

他不露声色拧了下眉,纪席兰笑容也戛然而止。

“梁董,梁太太。”

何桑礼数周到,依次招呼。

轮到梁璟时,她犹豫如何称呼,是梁秘书长还是梁大公子,梁迟徽主动向她介绍,“我和纪深的大哥梁璟,何小姐随意称呼。”

她挪了一小步,面向梁璟,“梁——”

“我们认识。”梁璟打断她,“一个小时前,她的一位朋友追尾了我的车。”

说罢,他先侧过头,“话剧院的何桑。”

她先是错愕,又恍然大悟,“是你?”

梁璟非常不爱笑,哪怕是应付女人的客套场面,他也庄重,笑纹极少。

“原来何小姐比我们更早和大哥碰面。”梁迟徽打趣,“倒是和梁家有缘分。”

梁延章含笑,“用晚餐了吗。”

何桑下意识抬眸,梁纪深此时眼睑低垂,摩挲着一只陶瓷碗。

跟了他一年,也算默契,何桑明白他在暗示自己出去。

她编了个谎,“我和朋友在麓山酒店定了自助餐。”

“麓山的自助餐七点开宴。”梁迟徽抬腕看表,“现在六点半,不如退掉,留在这边。”

“老鼠斑和蓝龙虾是竹苑的招牌菜,菜单不常有,你坐下尝尝。”梁延章打手势,侍者立刻搬了椅子放在何桑的身后。

纪席兰相当有眼色,有道行降服梁延章三十年,女人中的人精,她起身,“和我换个位置吧,屋里太热,我要喘不过气了,我守着门,透透气。”

梁延章笑着看了她一眼,“上了岁数,比年轻时候反而事多了。”

她嗔怨,“你的意思是我不年轻了?”

“比我自然是年轻。”

“比年轻的小姑娘啊,我是老了。”纪席兰走到何桑跟前,眼神在她脸上,却对侍者说,“搬椅子。”

何桑制止侍者,“梁太太,我哪有资格参加梁家的家宴,您折煞我了。”

纪席兰在富太圈练就了一身逢场作戏的本事,她表面惊讶,实际是戳梁璟的软肋,激起他的反感,“延章,我近距离观察她,她嘴唇和脸型真有翁琼姐的神韵,怪不得你看她演的冯程程会如此想念翁琼姐。”

梁延章叫梁璟,“她和你母亲演过同样的角色,穿过同一款月牙白的旗袍。”

“我不认为。”梁璟语气干脆,“您若是缅怀母亲,每年忌日,生日,清明节,尽管光明正大缅怀祭拜她,何必睹人思人。”

被撅了颜面,梁延章表情不太好。

这话题也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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