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遇险(1 / 2)

祸水 玉堂 5942 字 10个月前

何桑再次甩开他,“那天总会到的,你不可能永远不结婚。”

“找茬是吗。”梁纪深向来不是好脾气,女人听话,他也愿意宠,怎样小打小闹都行,折腾过头了,不行。

何桑回避他目光,没吭声。

梁纪深影子越来越近,她脊背也越来越僵。

忽然,他扼住她胳膊,“不反悔了?”

她低着头,“不悔。”

何桑没看他,也感觉到他在生气,手劲儿很大,勒得她皮肤泛红。

“非要和她争个输赢吗?”

她大口呼气,深深地无力感,“我不是在乎输赢,是我们不应该有战争,爱情是排他性的,是一对一的。”

梁纪深凝视她。

“你喜欢她,选择她,喜欢我,选择我,感情不能共生,只有一死一亡。”

男人听到这,彻底松了手。

何桑的心脏在这一刻生长出成千上万的荆棘,刺得血肉模糊。

梁纪深终究是选择了他的旧爱。

她转过身。

程洵目睹了全程,试探着鸣笛,“梁先生,追吗?”

男人静默一会儿,穿上外套,单手系扣,另一手插兜,“追她干什么。”

“这大冷天...”

梁纪深表情晦暗,比夜色还要阴鸷几分,“自作自受。”

他拉门,落座,反锁,一气呵成,“回去。”

车经停街口,信号灯的灯牌下,何桑在打车,偶尔驶过一辆载了客的,她收回手,在唇边呵气取暖。

红光下,她眼瞳似秋水,盈润润的,带点毫无攻击性的明艳,绿灯亮起,她又格外清冷孤傲。

一个有无数面孔无数颜色的女人。

软刀子气人。

男人把玩着手机,眼神喜怒不明,移向灯塔。

程洵特意在附近减速,来回兜圈,也没等来他喊停,反而被他发现了玄机,“油富裕吗。”

程洵马上调头,加速驶离。

其实,何桑也看到他的车经过了,张扬气派的红旗l5,满大街的车全部出动,也不超过五辆。

可看到归看到,车不属于她,人更不属于。

她记得有一次,陪梁纪深去滨海出差,是在一个高端商务会所,私人客户制,需要老客户介绍,登记,否则入不了第一扇门。

梁纪深进去正好碰上熟人,把她忘在门口了,保安死活拦着她,不相信她是贵宾,外面刮着瓢泼大雨,里面纸醉金迷,他近在咫尺,又仿佛隔着遥不可及的天堑。

那滋味,无异于给了她当头一棒。

两个世界,两种未来。

梁纪深的人生,是何桑无论如何也无法平等拥有的。

这一点,很扎她的心。

梁纪深没提前打招呼,突袭回了一趟老宅。

赶上纪席兰独自在餐厅,他脱了外套,交给保姆,“您挺悠闲。”

“我着急,有用吗,你争气吗?”纪席兰恨铁不成钢,“梁迟徽日日在你父亲面前献殷勤,你父亲也说他是孝子,冲他的面子,保不齐哪天姚文姬又上位了,我灰溜溜下堂了,谁让我没生个好儿子呢。”

“您何必担心姚文姬。”男人在对面坐下,注视她,“您的贤惠,哪个女人比得上。”

“女人的贤惠是演给男人的。”纪席兰搅拌着碗里的粥,“姚文姬论手段当然不如我,我演得逼真。”

“演得了一辈子吗。”

纪席兰不屑,轻嗤,“大半辈子都熬过来了,我露馅了吗?”

“您演,我不干预。”梁纪深的怄火摆在明面了,“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你的底线是梁家的家产!”纪席兰比他火大,“其他可有可无。”

“父亲痴迷像翁琼的女人,您便帮他物色,您物色了谁?您问过我的意见吗,堂堂梁家的夫人,传出去,您要脸吗。”

“放肆!”纪席兰猛地一砸,陶瓷碗四分五裂,其中一块碎碴砸在桌角,迸溅到梁纪深的下巴,瞬间剐出一缕血痕。

她始料未及会这样,呆滞了一秒,继续大声质问,“你来兴师问罪吗?”

“我来提醒您。”他起身,伫立在那,“我非常不喜欢违背我底线的行为,这是最后一回。”

纪席兰盯着他,“你如今连我也威胁了。”

“是她,甚至是程洵,对我而言没区别,我只是讨厌您算计到我头上,您无所谓脸面,我有所谓。”

他撂下这句,扬长而去。

和梁纪深不欢而散后,纪席兰压住气性,端了一杯牛奶去书房。

屋内焚着安神助眠的熏香,梁延章靠在椅背阖目休息,眉团却紧蹙,瞧得出,他心事纠结。

“延章。”纪席兰放下牛奶,“纪深刚走。”

他动了一下,“没吃早餐吗。”

纪席兰实话实话,“我打了纪深,他脾气冲,没吃。”

梁延章立马望了她一眼,“你们母子吵架了?”

“他不懂事,我自然要教训,他是幼子,你平日疼爱他胜过迟徽很多,文姬姐没有抱怨过,我再得寸进尺溺爱自己的儿子,愧对身为人母的文姬姐。”

纪席兰的体恤与识大体,引得梁延章叹息,“老三闹,是为了何桑?”

她不语。

梁延章扶正椅子坐直,“他是不是不乐意我去剧院?”

大抵是难以启齿,他犹豫半晌,晦涩开口,“我是怀念翁琼,又恰好何桑像极了她,可欣赏归欣赏,我这把年纪了,老三不该误会我,你们母子的地位是牢不可破的。”

纪席兰笑着,“我明白,你对小何的心意,和我对她的心意是一样的。梁家没女儿,我也稀罕她的。”

“老三从小到大都沉得住气,他如此闹,那干脆——”梁延章萌生退意,“由他吧。”

“宋禾那狐狸精现在住南海湾,纪深跟她腻乎着呢,连副卡也给她母亲了,养着她们母女。我之前派人监视了一周,那一周宋禾搬到檀府和纪深住过。”

梁延章不太认同她的做法,“他多大了,你怎么能监视他呢?”

纪席兰绕过书桌,替梁延章按摩肩颈,“我生养了他,他敢翻脸吗。”

“罢了。”

打火机的小轱辘发出咔嚓声,梁延章喜欢用那种塑料打火机,轻飘飘的,完全不符合他的身份,“为一个女人,父子不和睦,不划算。”

“那文姬姐呢,近期接来?”

“接吧。”

相比较姚文姬,纪席兰倒是希望梁延章的心思搁在何桑那儿,起码,何桑仅仅是梁延章缅怀翁琼的替身,翻不出风浪,而姚文姬却实打实有个优秀的儿子,有前妻的名分,危险性太大。

“延章,你别急,纪深和她已经到头了,等过段日子,他懒得搭理小何了,再借我的名头,请她来老宅做客。”

不失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梁延章拍了拍纪席兰的手背,“你不是吃醋吗?”

纪席兰反握住他手,“小何是晚辈,你当长辈喜欢她,我吃她的醋?我是和你开玩笑的。”

梁延章百感交集,“席兰,有你是我的福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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