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马漏懒得解释，清者自清，谣言止于智者，但他忘了一个事，他们南京锦衣卫屯田所，并没有那么多智者。

于是一碗面的功夫，他便成了一个废人，吃大力丸都不管用了。

难怪家中只有一房，原来是废了。

三旬儿郎八旬枪，夜看娇妻泪汪汪。

小螺蛳去壳，变成了蛞蝓。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马漏上青楼……

马漏快崩溃了，面对宝子等一个个大聪明的眼神，他不知该如何解释？

“师父，听说您废了？”宝子不是很懂，追问道：“到底是哪废了。”

“……”

马漏恼羞成怒：“滚蛋。”

麻子忍俊不禁，呵斥宝子道：“你师父心情不好，不要惹你师父，小心他连你一起废了。”

“……”

宝子神色一震，瞬间明悟了，于是捂着裆部，狗狗祟祟地溜了。

马漏气得七窍生烟，都想追上去，大义灭亲了。

……

……

晌午，祝郎中坐着一辆奇怪的车过来了。

李小牙看着祝郎中坐的车，轮椅吗？

李小牙第一次见古代的轮椅，木制的，如果没人推，自己想前进不太容易。

果然如李小牙所料，祝郎中的伤情，并没有那么乐观，毕竟伤的部位是命根子，估计要几天才能走路。

为了不耽搁正事，祝郎中命人弄来了素舆，也就是诸葛武侯车。

“祝大人，你不用勉强，我们晚几天再开堂也没事。”

“不勉强。”祝郎中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年关将至，大都督也一定很想回家与家人团聚，可不能因老夫耽搁了时间，耽搁了正事，老夫只是受了一点小伤，不便行走，只要坐着车，就没问题了。”

李小牙眼见祝郎中坚持，也不再反对，众人一起来到府衙。

庄严的法堂，负责审判的祝郎中坐于主位，李小牙坐在左侧位，右侧位乃是宁波知府，三个将联合审理宋素卿。

衙役们将宋素卿押上堂，验明正身后，才押着五名大内氏武士上堂。

祝郎中让双方对质，于是一场唇枪舌战开始了。

宋素卿辩才一流，将责任推卸得干干净净，死不承认持旧堪合进贡，居心不良，三位审判官员，经过合议，决定将对质双方押至市舶司被焚毁的别院，让双方还原事发经过，他们再作最后判决。

对质双方来到被焚毁的市舶司别院，神色各异。

双方开始一起还原事发经过，当天宴席，市舶司同时邀请双方，想调和双方的矛盾，但安排席位的时候，却让大内氏坐在次席，引得大内氏主使宗设谦道极度不满，而细川氏主使鸳冈瑞佐不知死活，还出言讥讽，宗设谦道爆发了，当场就想砍了鸳冈瑞佐，但被市舶司太监赖恩阻止了。

宗设谦道气得拂袖而去，而后从市舶司内库中，抢回他们的武士刀，回来就将鸳冈瑞佐给砍死了，并大开杀戒，将细川氏的人都杀了，只有宋素卿逃出去了，宗设谦道命人纵火之后，一路追杀宋素卿，最后导致大明数千军民伤亡……

李小牙摇了摇头，三百多名武士，就能造成大明数千军民伤亡，也难怪备倭卫所被兵科给事中夏言讥讽为鸡卵。

祝郎中命人押来收受宋素卿贿赂的市舶司吏目，证实宋素卿行贿后，三名审判官员，经过再一次合议，判处宋素卿死罪，正式收押进大牢，待刑部大理寺复核后，将连同大内氏的武士一起斩首示众。

大明都是秋后处斩，如今年关将至，理论上宋素卿等人，还能多活近一年才会砍头，但他们在宁波犯下了滔天罪行，宁波籍的狱卒能给他们好果子吃？他们估计很难在监牢内活到明年秋后处斩。

刑部浙江清吏司代表朝廷宣判宋素卿死罪后，李小牙大手一挥，领着一群锦衣卫去抄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