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双方各自有一位伴娘和伴郎。

项欢的伴娘，是穿的比新娘还像新娘的沈北北，对面的那位伴郎……是十年前的肖野。

肖野剃着光头，身上穿着囚服，脸上去笑容满满，对着项欢说了无数个祝你幸福。

明蔚来回来之前，项欢就是在「祝你幸福」的声音里，哭着醒过来。

「你哭了，被噩梦吓哭的？」明蔚来这会儿也看到了项欢脸上的泪痕。

「对啊，太吓人了。」项欢把一瓶水喝下去大半，笑着回答。

「昨晚，我吃的也是一场鸿门宴，还差点要带你一起，多亏没。」明蔚来说着，仰面又躺在床上。

没等项欢问，他就讲了昨晚那场饭局。

「昨晚我们喝了第一轮酒之后，有个人姗姗来迟。」

项欢听着，心里莫名咯噔一下。

「我不卖关子，来的那位就是成野，我跟他在飞机上已经见过了，看到对方在，就先喝了一杯。」明蔚来继续往下说。

项欢坐着没动，她又开始耳鸣。

听明蔚来说的话，断断续续。

「我主动跟他说到了你，我告诉他了，你跟着我也来了萨瓦……」

「……李平听我提到你，问我们是什么关系……」

项欢的耳鸣又一瞬间就好了，又能听清楚了。

明蔚来却不往下继续了，他说饿了要出去吃早餐，让项欢换衣服跟他一起。

出发前，他去冲个澡。

项欢去了楼下的浴室，可她没洗澡，只是坐在马桶上发愣出神。

手里握着手机，几乎十秒钟就看一眼屏幕。

就这么过去了半个多小时，腿坐麻了，也没等到手机屏幕亮起来。

项欢耷拉下脑袋，正准备调整好情绪出去时，手机屏幕亮起，有电话打进来。

是明蔚来打给她的，问她怎么还没洗漱完。

「马上上楼了，马上。」项欢面无表情的回答。

他们出门去了萨瓦很有名的一家高档早餐店，在这里两个人的基本消费，起步就要一千块打底。

以前在这边时，成野倒是想带她过来尝尝，但是项欢没兴趣，最后拉着成野随便找了家路边店。

吃得挺好，心里和胃里都很舒坦。

跟着明蔚来走进店里，客人几乎满座，服务生把他们带着到了二楼，这里人就明显少了。

在靠窗位置坐下，明蔚来不用看菜单直接点东西，然后问项欢想吃什么，亲手拿了菜单给她。

项欢低头看菜单，问他是经常来这里吗。

「嗯，只要来萨瓦，我都会在这里吃早饭，你以前没来过？」明蔚来知道项欢以前来过萨瓦。

「听说过，但没来吃过，我更喜欢……路边店那种。」项欢已经把菜单看了一遍。

居然没有让她有食欲的东西。

「都不想吃？」明蔚来也看出来了，「你说的路边店在哪，我陪你去吃。」

他说完，不等项欢回答，先叫了服务生过来，把刚才已经点好的东西全部打包。

项欢拦他，说自己记不清那家店的位置了，就在这吃，她再看一遍就能想到吃什么了。

「怎么，」明蔚来本来温和的目光，忽然间就犀利起来，「不想跟他去过的开心地方，被我污染啦？」

项欢唇角耷拉下去。

没错，她刚才拦住明蔚来时，心理活动还真就是差不多这样。

可她不能真的这么回答，只能沉默已对。

明蔚来说，「你不说，我可以去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