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善淳提及此事愧疚难当：“是阿父老了，这场仗竟败给了白家小子……”

秦月窈摇摇头：“阿父，繁族的事我听说了。如今我虽嫁到锦族，可一直都是秦家的女儿。你与潇弟被俘之后，那裴凊立即下令斩杀秦家旁系宗亲，这种不仁不义之人何苦阿父效忠？”

“窈儿，不可如此评断大家主，是我战败给繁族带来了耻辱，连累秦氏遭受此劫……”

秦月窈哭着握住他的手：“阿父，事到如今难道你还不明白吗？裴凊他已经不满足于现状，他何止想要对付锦族，是要统治整个边境众族！”

“……”

“他研制蛊毒残害忠良，许多人被他害得家破人亡，难道这是阿父你所希望？”

秦善淳垂下纠结的脸。

“我已嫁锦族，阿父若是一心求死，你让我这个做女儿的，要怎么心安理得的置之不理？”

“窈儿……”秦善淳内心在动摇。

“阿公，阿舅……”

白家两兄弟也跟着进来，对秦善淳喊了一声，“阿公！”

“这……？”秦善淳疑惑了一下，随即想起：“这是我那两位外孙？”

秦月窈轻笑着点点头。

“阿公在上，请受元翊一拜。”

“还有我乐羽……”

两人跪在秦氏父子俩前面尊敬地磕了三个头。

“快起来。”秦善淳严肃的脸终于有了笑意，“外孙们快起来。”

“阿父，你若不降就是在逼着我们大不孝，你想你的外孙们也背负不孝的骂名吗？”

秦善淳摇摇头，又重重叹息：“罢了，罢了。”

“我秦善淳一生忠于繁族，忠于裴家，如今却受降受俘，实属对不起列祖列宗啊！”

他再次叹息一声：“罢了，这骂名全叫老夫我一人背，阎王殿里再对列祖列宗还有裴家先烈赔罪！”

“阿父……”

秦善淳抬了下手，拍了拍身旁的白乐羽，示意他让开身。

白君珩看他朝自己来，恭敬地作了个楫：“岳父大人在上，请受小婿一拜。”

“老夫我今日受降，不是因为贪生怕死。”秦善淳满眼愧疚地看向秦月窈，语重心长道：“是因为不想再亏欠女儿第二次。”

当年秦月窈被选为联姻，他没能听取女儿的意见，让她嫁来锦族二十年不能归家，是他这辈子最后悔的事。

如今她家庭美满，他断然不能再为了一己私利，要她陷入两难境地。

“老夫我甘愿受降！”

得此消息，安若高兴地跑去告诉沈骁行。

“好消息，秦氏父子受降了。”

男人闻言轻挑眉梢：“我听说这位秦将军赤胆忠心，是战场上的常胜将军，戎马半生从不为私利而低头。怎么就受降了？”

“因为他是我大嫂的父亲，就算骨气再硬，为了女儿的余生安稳，也心甘情愿受降。”安若感慨：“再怎么说，他也是一位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