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 福船下水,奖励到账(4k)(1 / 2)

黄头尊活蹦乱跳,浑身鳞片流淌着黄金般的柔和光泽。

獭獭开一爪拍晕鱼头,掐住鱼尾背上一甩,带上它赶到庭院,跟老蛤蟆给的七彩虹流一同养入大缸。

龙人送宝鱼,属实意外之喜。

抢走两筐螃蟹的介怀烟消云散,两筐螃蟹价值哪比得上一头数百两银钱的黄头尊?

“解释不听啊,怪不得我。”

梁渠再三向龙平江,龙平河阐述,自己不是江淮龙君转世,否认的十分果断,绝没有任何含糊暗示。

龙人如今一切行为,皆属自愿赠予,与自己无关!

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

硬要给宝鱼,没办法。

肥鲶鱼见天神收下宝鱼,长须垂落,略显失落。

鲶国府家奴无望。

报仇龙人,难了。

此后半月。

龙平江,龙平河陆陆续续往梁宅送来两条宝鱼,自己不出面,全候在地下河口,等每天进出的水兽托带。

平均下来四五天时间一条,数量虽不及肥鲶鱼它们每天捕捞得多,但胜在质量奇高,全为《鱼相录》上最好档次的宝鱼。

每一条拿出去贩卖,至少价值上百两白银!

钱真好赚。

梁渠什么没干,莫名有龙人来送宝鱼。

蛟龙,干得好啊!

……

十一月上旬。

立冬。

树池积满落叶。

七彩流虹摇曳长尾,层层水波反射荧光。

池缸旁,江獭们搬抬巨木,河狸赶工,通力协作制造新船模,往小龙骨上插入肋板,一片欣欣向荣,繁华之景。

唯独獭獭开,不帮忙,不练拳,不思进取。

自个抱住大河狸一比一复刻出的疤脸江獭木雕,呲牙啃咬,留下密密麻麻的孔洞。

昨个打架,它又惨遭疤脸一家蹂躏,只得对木雕撒气。

疤脸,实乃獭獭开一生之敌!

相比于梁宅中,獭獭开的苦大仇深,刘全福家中庭院喜气洋洋。

梁渠,查清,范子玄齐聚一堂。

周遭船工,学徒围拢,观望三人要如何搬抬。

从八月末夏天着手,至今日入冬,偌大的福船终得完工交付!

空气中桐油的清苦味弥漫。

刘全福身披棉衣,指引查清拆开架住福船的层叠木架构。

待托架松动,一侧巨木滚落,船侧的范子玄上前一步,低喝着用肩膀顶住倾倒下来的大船。

查清趁机松开其他地方的衔接结构,整个巨木支架仿佛抽去脊骨,纷纷散落。

福船摇摇晃晃。

围观船工惊呼。

查清立即跳下船头,与范子玄一同托住船底,方稳住要倾倒的福船。

梁渠来至船头,双手摸上船底龙骨。

“一二三,起!”

三人听得口令,齐齐用力,整艘近六丈的大福船摇摇晃晃地平飘起来。

刘全福及一众徒弟帮工目瞪口呆。

他们搬抬厚木板皆需合力,然仅仅是三位武师,居然能托举起整艘福船!

“梁爷威武!”

“听说武师能拉停几十匹奔跑中的大马!如今见到真的了。”

“什么如今,今年夏天,梁爷抓的那头水兽,从西举到东,你给忘了?”

“哦哦,想起来了。”

“武师有如此神力,难怪不要船坞。”

正常人造大船,需先在岸边挖一大坑。

等船造好以后,掘开一道口子,引水入坑,船漂起,驶入河中。

其中大坑则称之为“船坞”,越成规模的船厂,船坞越好,方便快速批量造船,如此最为方便。

但武师全不是正常人,以奔马武师动辄拉停几十匹高头骏马的膂力,莫说三人,两人托举一艘六丈福船都绰绰有余。

甚至于作为奔马中的怪胎,梁渠一人足矣,完全不用讲究什么船坞不船坞的问题。

只是梁渠担心一人搬抬,受力面太小,容易摇晃。

放进大泽前后有一段路途,难保不会磕碰。

一艘耗时两月半,辛辛苦苦建好的大船,未曾下水就磕碰破损,需二次修补,未免太不吉利,故喊来手下两位河伯过来帮忙。

眼见福船抬起,梁渠大喊一声:“福叔,前面开门!”

刘全福从震撼中回过神来,忙带领徒弟,帮工上前拉开大门。

梁渠比较一番门口宽度,侧头望向中间的范子玄:“门口窄,过不去,两位手抬高些,小心船底下磕碰到围墙!”

“我们二人瞧得仔细,不会有错。”

“梁大人放心,只管往前走!莫说一艘福船,今个河泊所的那两艘楼船要来,我们两个也得把它托住喽!”

查清,范子玄相继回应,中气十足。

梁渠见两人没什么问题,迈动双腿,向前移动。

期间三人始终保持一条直线,高举双臂,托举福船从院中走出,转出一个大弯,从小路上拐上青石街,于路人惊诧的目光中,缓步赶至上饶埠。

福船长十八米,接近六丈,加上宽高,一艘相当夸张的大船,吸引来大片围观群众。

“娘嘞,好大的船!”

“福船吧这是?河泊所里有样式差不多的,当战船用的。”

“梁老爷平步青云啊,一年前坐的小舢板!明年今天会换什么船,我都不敢想,说不得那河泊所来时的楼船,都归了梁爷了!”

“舢板?梁爷以前用舢板?”

“你们外乡来的?”

“我家就隔壁南浔乡里的,十三四里路,知道的少,今个来平阳镇上采买些东西。”

几个本地乡民见有外乡人,脸上不免显出傲色。

上饶埠。

供大船停留的深港早早建好,长栈桥自岸边向大泽深处蔓延出百米,离原来停靠渔船的地方偏得不多,两侧各泊有一艘大商船,往下搬货。

入冬之后,田里不忙,鱼获渐少,乡民基本处于吃存粮的状态。

常有农夫,渔夫上埠头出个把力气,搬货挣钱,竞争十分激烈,工钱已经压到三枚铜板一天的程度。

梁渠总怀疑他们挣到的铜板,不够一天劳累下来多吃的那几口米饭油水钱。

临近栈桥,梁渠望见候在道上的林松宝,他身边跟有渔栏里的二位伙计,怀中各自抱着红布与香炉,还有一食盒的鸡鸭鱼肉。

“大人不必下水,我来!”

范子玄大声喊喝,脚步一跨,与查清默契地调转方向,不顾梁渠阻拦,把他别到后头去,先行一步跨入水中,江水沿顺裤腿往上蔓延,形成暗色。

前边的查清回头喊:“梁大人松手吧,放心交给我们,不会出差错。”

范子玄应声:“对,梁大人放心吧,这点小事办不好,我们也没脸继续当什么河伯!”

梁渠盛情难却,只好松开手:“行,辛苦你们。”

“哪有什么辛苦,半点不累!”

“梁大人身为都水郎,换船那是公事!我们二人应当尽力!”

范子玄,查清二人托举福船进入大泽,浑身衣物让翻浮出的泥水浸湿。

水位渐深,淹没胸口。

范子玄与查清深吸一口气,齐齐蹬地,整艘福船顺沿水流向前滑出。

轰!

整艘福船完全入水。

船肋碰撞大泽,溅涌出层层水沫,向远处扩散,又与江浪抵消。

静候片刻。

福船不斜不倒不沉,稳稳漂浮于水面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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