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扶儿。”

林弥子闻声回头，看到出现在阳台外的女人，她很吃惊：“姐，姐姐……”

隔着玻璃，林弥森抬起一腿，一脚把落地窗玻璃踹爆了，玻璃渣四溅，声音震耳欲聋。

现在是下午一点二十分，阳光正盛，她披一身光，脚踩一地稀碎的斑驳，走进去。

短款黑衣加修身裤，扎高马尾，气场两米！

“起开，”林弥森眼睛盯着她身后的男人，目光炯炯，比外面的日头热烈，“你不能碰他。”

林弥子坐直了身子，但没有走开的意思，她收起惊讶的表情，好整以暇：“姐姐，我已经是丛野哥哥的人了，你不也是沈司融的人吗？你就不能安分点，留在他身边吗？”

又在撒谎了。

脚步往前，地上玻璃被碾碎。林弥森走到床边——

“姐姐。”

林弥子起身，张开双臂想拦她。

被她一下推开了。

她力气大，林弥子摔坐在地上，右手的掌心摁到玻璃碎片。

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床上的男人依旧双目紧闭。

林弥森单膝压在床边，弯身低头唤他：“陈丛野。”

然后他就醒了。

四只眼睛对视，陈丛野像没睡醒，目光深邃空洞，他抬起手，轻轻捏住她的下巴：“我又梦见你了，弥儿。”

林弥森：“……”

她正要开口告诉他这不是梦，他的手忽然伸到她的后颈，扣住，将她拉下——

亲吻中，她咬了他的唇。

陈丛野愣了一下，贴着她的唇说：“咬重一点。”他要确定这不是梦。

林弥森就用力一咬。

直到尝到了血腥味，他才松开她。

“弥儿，”陈丛野如梦初醒，拽住她，将她压在身下，眼睛里有了光、有了她，如死灰复燃般，“你回来了，你真的回来了。”

他不知道屋里还有个林弥子，扣住怀里的人再次深吻，像要将她活吞了。

林弥森快喘不过气，推开他，但没舍得推远：“我回来了，”她眼中有悲戚的泪光跟千言万语，像隔着生生世世，无法言说，“丛野，我想起来了。”

《前尘》的结局他并不知道，因为他在她怀里断了气，最痛的那个人是她。

“弥儿，”他声音在颤抖，“我们成亲好不好？”

林弥森落泪：“好。”

陈丛野笑了，拉着她起身：“我们现在就去领证。”

林弥森随他：“可以。”

这个时间刚刚好，民政局两点上班，去到刚好可以领证。

听到这话，林弥子慌了，她抓了块玻璃放在脖子上，威胁林弥森：“姐姐，如果你敢跟他去领证，我就死在你面前。”

陈丛野这才发现房内有个林弥子，不等他说话，林弥森就开口了：“嗯，死吧，反正你活着也是害人。”她之所以这么迟才回来陈家，就是去查林弥子做的坏事。

回想前世，许扶儿确实救过她一命，但这一生，她已经为她付出了很多，能给的、能做的，她都给了，也做了。

唯独爱情，是不能让的。

她自问，做不到。

林弥子不可置信：“你，你再说一次。”

林弥森就再说一次：“林弥子，你欠下的人命不止一条，你如果要死，我不会阻止你。”若还有来世，她希望林弥子不会再带着记忆重生。

或许只有那样，她才能做一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