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多点几根蜡烛，照亮一些。”

随从点上蜡烛，皇上看清楚后，惊叫一声，众人这才望了过去。

天哪，整个炕，全是白灰，就连他的脸上头上都是。

就算皇上见多识广，也被惊住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门是关着的，这些灰是从哪儿来的？凭空而降？

这时，纪明堂，纪礼得到信儿，赶了过来。

纪礼，顾不上君臣之礼，抓了一把灰，放在眼前仔细辩认着。

好半响，他哆嗦着嘴唇说道：“皇上，您快点起来，洗个澡，换身干净衣服，这个屋子不要住了。”

“为何？”

“这样的炕，还能睡？”

皇上看了看全是灰的炕，只好从被窝里挪出来。

下了炕，灰，从他的脸上，头上，不断掉落着，纪礼的心都是抖的。

纪明堂吩咐人烧洗澡水，然后小声问纪礼。

“爹，这灰是？”

“人的骨灰。”

“人的？您没看错吧？”

“爹是谁？”

好吧，不承认都不行，这么多的灰，绝对不是一个人的。

皇上真是荣幸呀，睡个觉，都能整一身灰。

可这些灰是怎么来的？整个宅子守卫森严，全是皇上信得过的苍龙卫。

纪明堂默不作声，眼睛盯着那些灰，脑子飞到了秦家。

会不会是她？

以自己多年对东周的认知，没有一个人可以做到，而她，是最有可能做到的人。

等皇帝洗干净，换了衣服，换了房间后，这才说道。

“说说吧！”

纪礼深吸一口气：“那是人的骨灰。”

“什么？”

“这是用火烧过，辗成面的骨灰，看着跟土似的，其实并不是。”

皇帝阴沉着脸：“这是何种手段，弄到朕的炕上？肯定是故意整朕的。”

纪礼摇摇头：“臣只是个大夫，虽不懂，但也知道，若是有人这样做，也只是想作弄您，要是想要您的命，现在您就已经不在了。”

“那倒是，能弄进这玩意儿，又没伤朕，肯定是生气，不想让朕好受。”

说完，皇帝一愣。

“苍龙卫！”

“在！”一个黑影出现在皇帝面前。

“去山水村查查，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查仔细点，不要放过蛛丝马迹，记得，不要接近秦娘子，更不要让她发现。”

“是！”

黑影不见了，纪礼看着纪明堂：“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是她？”

“儿子真不知道，就算猜出来，那也只是猜，能做得了数吗？”

皇上这会儿贼精神，他的眼睛亮亮的。

“要真是她，那朕对她更要另眼相看了。”

纪明堂在心里用眼翻他，从那天被扫地出门，您就该这样。

小看谁，也不能小看她。

这个女人，有多大的本事，就能说出多大的话，底气在那儿呢，那可不是吹的。

见众人不说话，皇上沉思了一会儿。

“要过年了，纪明堂取药时，代朕送些年礼过去，顺便带封信给她。”

纪明堂的嘴都快撇到耳根上了，人都不想见，还信，真是找不自在，若是惹毛她，这次是骨灰，下次还不知道是什么呢。

秦月当时是生气，后来因为小铁的事，反而有些期待呢。

等作坊挪走，她准小铁晚上到她这儿，因为白天地里有工人，冬天可以全天。

想到小铁穿上盔甲，威风凛凛的样子，她的心不禁一阵激动。

是该学着炼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