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入星河 万事俱备(2 / 2)

他忽然一顿,似乎想到了什么,不由得深深地看了眼太白金星。

“天蓬元帅,听说,你和北帝同出一族?”李昊漫不经心地问道,在附近游走着。

“不错,禀大圣,您称呼我为聂汉均即可。”他恭敬地说道。

“聂汉均…”李昊点头,“你是北帝的儿孙?”

“那倒不是。”聂汉均摇头,苦笑道:“我哪有那种福分,再者说了,北帝大人的儿孙,全都为了天庭战死,他已经没有直系后辈。”

“竟有此事。”李昊有些惊异。

聂汉均当即道:“北帝大人是一个值得敬佩的人,铁骨铮铮,从不会徇私枉法。”

“北帝曾经是玉帝的人,为了取得玉帝信任,天庭曾经数次大战,他的人都冲在最前列,就算是自己的直系后辈也不例外。”

太白金星暗中补充,天庭有很多错综复杂的隐秘,如果不碰到相关的事情,太白金星都不知从何说起。

“确实是值得敬佩。”李昊不由得道。

“是啊…”聂汉均趁机道:“大圣,北帝大人在私底下也多次提起过您,称您英勇无双。”

他还以为李昊找他前来,是想通过他缓和与北帝的关系。

“是吗?”李昊咧嘴一笑,他马上都要摇人干死我了,还称我英勇无双。

“自然…”聂汉均点头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李昊直接打断:“天蓬元帅,我找你前来是有一事相求。”

“一事相求?”聂汉均被李昊的用词所惊,毕竟这属于“低三下四”的范畴。

但随即他又不由得有些自得,毕竟眼前可是一尊拥有金仙战力的修士,还曾斩杀了显圣真君,种种光环加持,自然让他心头飘飘然。

“北帝大人终究还是北帝,齐天大圣又如何,还不是要主动低头。”他心中想着,但面上却做出了诚惶诚恐的态度:

“您请直言,若有我能做到的,一定答应。”

“很好。”李昊笑了,吐出几个字:“我要你带我进天河。”

“进天河?”天蓬元帅的表情僵在了脸上,顿时为难道:“这…”

“不瞒大圣,我虽说名义上镇守天河,可实际上所有进出天河之人,必须得到北帝大人的首肯。”

“这件事,只能您自己去求北帝大人。”

“不,不,不…”李昊摇头:“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绕过北帝。”

“绕过北帝…”聂汉均第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但下一刻他脸色剧变,斩钉截铁道:“这不可能,大圣,你这是让我背叛北帝大人?”

聂汉均没想到,李昊居然会蹦出这么一句话,简直失心疯,他可是聂家的人,怎么可能背叛北帝。

他的脸色冷了下来,蓦然起身,“大圣,今日之事我权当你没说过,在下告辞。”

“你走得了吗?”李昊淡笑,聂汉均神色难看,发现自己已经动弹不得,被一股难以撼动的力量死死地摁在原地。

“这可是天庭!”聂汉均色厉内荏,来的时候他根本没预想过李昊会这么做。

旁边的绛珠仙子脸色也变得煞白,她发现自己似乎卷入了什么大事里。

“我只是想让你考虑考虑。”李昊把聂汉均按回去,而后走到绛珠仙子身边,缓缓俯身,探头在她左侧。

绛珠仙子此刻已经不敢动弹,瑟瑟发抖。

“绝无可能!”聂汉均语气依旧坚定,他不相信李昊能把他怎么着,这可是天庭,他沉声道:

“大圣,现在放我走,我当没来过,但此事若是闹大了,大圣之位,恐怕也难保。”

“大圣…”绛珠仙子神色惊恐,低声开口,感受着李昊近在咫尺的气息,此刻心中只有一片冰冷。

而后,无声无息间,她白眼一翻,身体就像是没了支撑般缓缓地落在地上,没了气息,元神俱灭。

死…死了!?

聂汉均瞳孔陡然收缩,森然杀机将他笼罩,他没想到,李昊竟然真的敢在天庭杀掉一尊仙神。

旁边的太白金星面无表情,这就是他所说的作用,杀鸡儆猴,单纯的威胁,对聂汉均这种人来说没有什么用。

必须让他看清楚,李昊真的敢动手,他的心智才会动摇。

“最后一次机会,带我前去天河,否则下一个,死的就是你。”李昊眸光泛着冷光:“你的回答应该只有一个字。”

聂汉均心头颤动,李昊对星河肯定有大动作,所以才会如此狠厉。

那可是聂家命脉之一啊,所以,他从喉咙中挤出一个字:“好”

神色冷冽的李昊蓦然一笑:“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想清楚的。”

聂汉均瞳孔中遍布血丝,喘着粗气,看着绛珠仙子的尸体,咬牙道:“我可以带你进入其中,但不消一时三刻,北帝大人就会得知。”

“届时,他便会赶来,你在里面办不成任何事情,里面有五座大阵,就连金仙也难以破开。”

“掌控权,只在北帝大人手中。”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带路吧。”李昊耸耸肩。

聂汉均心神颤动,最终自己一个人走出了殿门,他神色显得恍惚,即便沿途有仙神朝他打招呼,他也好像没发现一样。

摇摇晃晃的出了南天门,朝天穹深处而去,也就过了大半天左右,一条摇曳的银色星带,逐渐出现在他的视野中。

看上去几乎无边无际,横贯在漫天星辰之中,散发着莹莹光点,一颗又一颗璀璨的星辰缭绕在四周,淡淡的银色流苏朝着这条丝带汇聚而来。

当他走到一定界限的时候,四周虚空泛起道道波纹,一条条穿插在星辰之间的宏伟阵法浮现,那阵纹远比山脉还要粗。

不过在那条银色丝带面前,依旧相形见绌。

“天河重地,是谁?”荒芜的星穹中传来冷喝之声,然后又变得惊疑不定:“元帅?”

“不错,是我。”聂汉均抬起头,看着漫天宏伟的阵法,他忍不住有种叫喊的冲动。

但心中对生的渴望,让他遏制住了,心中锵然悲哀,自己恐怕要成为家族的罪人,李昊如此大费周折地进入这里,恐怕所图非小啊…

“您怎么突然来了?”那声音询问。

“废话太多,打开阵法。”他斥道。

“我没接到陛下的命令…”

“此事紧急,稍后核对,速速打开。”他的声音冷冽了许多。

蓦然间,一束银色光芒从天际落下,笼罩他。

天蓬元帅沉声道:“你们怀疑我?”

“只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银色光芒中,聂汉均并无任何变化,那声音似乎松了口气,虚空泛起道道波澜。

聂汉均身形一晃,便消失在这里,浓郁的星辰精华扑面而来,那远在天边的丝带好像刹那间便出现在眼前。

实在太恢宏,星辰精华凝成实质,宛如真的河流,流淌在星穹之间,四周虚空盘坐着一尊尊身披银甲的天兵。

“您紧急前来,是什么要事?”身旁全副武装的天将询问,他的气息不俗,竟是地仙。

“与你无关。”聂汉均冷声道,躯体径直落入星辰精华中,天将眉头紧锁,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真是个好地方啊。”李昊的身影从聂汉均的甲胄缝隙中飞出,笼罩在星辰精华之中,他感觉自己的肉身都在吞噬着这种凝成实质的星辰精华。

当即拿出帛卷,开始抽取四周的星辰精华。

很快,这里便形成磅礴旋涡,星河被搅乱,一些修炼的天兵被惊醒,而后惊疑不定地看向这里。

“你来这里就是为了吞噬星辰精华?”聂汉均神特呆滞,有种难以置信之感,他看着李昊手中的帛卷,不认识那是什么玩意。

但大概率是容纳星辰精华的东西。

“不然呢?”李昊反问。

聂汉均嘴唇颤抖,有种啼笑皆非之感,依旧不敢相信:“你难道没有什么大计划,比如破坏这里?”

“你很希望我破坏这里?”李昊眼神古怪。

“我…我…”聂汉均喘着粗气:“就因为要吞噬星辰精华,所以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你要吞噬星辰精华,你直说啊!”

“呵…”李昊懒得解释,而随着时间的流逝,聂汉均也陡然发现,眼前这小小的帛卷怎么那么能装?

这里已经形成了方圆数万丈的大漩涡,四周的天兵聚拢在这里,神色凝重。

星辉扭曲,仿佛被一种无形力量牵引,流淌的星河从这里被截断,粲然而瑰丽。

每时每刻,都有难以想象的星辰精华消失。

不久后,天庭中,一股悍然气息冲天而起,伴随着一声冷喝:“李昊!”

北帝冲出南天门,身后跟着一道道流光,引起众多仙神揣测,面面相觑,玉帝眉头紧锁,也随即从凌霄宝殿中踏出。

很快,神色冷漠的北帝,便到了天河前,那宏伟的阵法自行打开,入眼的便是那庞然的旋涡,此刻已经有了停歇的趋势,四周的光芒隐约有些晦暗。

但星河已经断流很长一段距离,全都被吞噬了,聂汉均脸色苍白,吞得也太多了,怪不得李昊要用这种方式。

玉帝紧随其后,跟着北帝步入阵法中,眼神闪动。

“李昊!”北帝冷喝:“你找死!”

他近乎毫不犹豫,悍然动手,星河搅动,紫色锁链铿锵作响,四周的阵法同时被催动,爆发出璀璨光芒,森森冷冽杀意直冲云霄。

这里有五座大阵,主杀伐的便有三座,同时运转之下,血海滔天,枯骨如山,混沌神雷闪耀,亦有腥黄色河流流淌。

附近的星斗颤动,朝这里滚动,带来无与伦比的压迫力。

北帝动手之时,当真没有丝毫留手,阵法齐动,让此地近乎瓦解。

玉帝眉头紧锁,一指点出,一抹镜光闪耀,而后翻转,正是昊天镜。

不过其颇为完整,约莫已有三分之二,那镜面光滑犹如无波的湖泊般,刹那间便膨胀至无尽大。

亦犹如湖泊般,将所有的神通,全部吞没其中,亦无半分波澜。

玉帝真挺猛…李昊暗自思量。

“北帝,怎么这么大的怒气。”玉帝悠悠问道。

“玉帝,你要阻我?”北帝冷冷地盯着玉帝,背后的磅礴大阵散发着惊人惊悸的威严,映衬的北帝霸道无边。

玉帝叹道:“不是我要阻你,你不分青红皂白,便对齐天大圣出手,我怎能袖手旁观?”

“不分青红皂白?”北帝沉声喝道:“此人未经允许,擅入此地,吞没星辰精华,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

“此言差矣…”李昊的声音从下方传来,他站在玉帝身边,手中提着聂汉均:“是天蓬元帅亲自带我前来,何来未经允许?”

聂汉均察觉到北帝森冷的目光,心头不由得一颤,急忙叫喊:“是他威胁我,他杀了绛珠仙子…”

“聂兄,你…你怎能污人清白!”李昊痛心疾首,而后恍然大悟:“我明白了,这是一个局,你故意带我前来,又让北帝前来围堵。”

北帝冷冷地看着李昊,这里聚拢的仙神越来越多,赤脚大仙,太白金星…

他知道,今日很难再追究什么,除非剖开天蓬的元神,可那样又有什么意义?

又杀不了李昊,即便这是他的主场,可有玉帝在,也很难办到。

“滚!”他吐出一个字,快了,等册封大典之日,他要亲眼看着李昊死在他面前。

玉帝微微皱眉,却也没有多说,和李昊一起,径自离开这里。

“你干了什么?”路上,玉帝沉声问道。

“没什么,吞了点星辰精华。”李昊随意回应。

“莫要再生事端。”玉帝有些不满,李昊太能惹事,他并不想和北帝进行这种无意义的争斗,又没有什么收益。

他本以为此人是个趁手的工具,却发现对方有些不受控制,便想敲打一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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