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夕水想了想：“也许是因为你觉醒武魂的时候发生的一点变化吧。”

千仞雪摸了摸自己的左边眼睛，那颗血红色的瞳孔确实是在武魂觉醒的时候变出来的。但是她并不觉得自己和叶夕水所描绘的那种邪魂师是同一种人。

“很多人其实跟你的遭遇很像。”叶夕水幽幽的说，“他们的出生、他们的武魂并不能由他们自己决定，但是总是会被打上一些特殊的烙印，从小在一些歧视的目光中长大。这个时代是个人云亦云的时代，多数人认为怎么样是对的，那它就是对的，人们似乎放弃了自我思考的能力。多数人认为某种武魂是一种邪武魂，那么拥有那种武魂的人就必定会成为邪魂师，甚至有时候当事人自己都会这么觉得。就像多数人认为现在大陆上最强大的势力是史莱克学院，所以人们拼尽全力都想进入那所学院学习，甚至史莱克自己都这么觉得。但是事实上，大陆上还有一些实力并不比史莱克学院要弱的地方。”

千仞雪微微一怔：“现在的人怎么变成这样了。”

万年以前的时候，虽然科技没有现在这么发达，没有她现在乘坐的这种名叫“汽车”的交通工具，也没有她之前战斗的时候遇到的那种很厉害的魂导武器，但是大家也并没有像现在这么如同叶夕水所说的狂热或者病态。当时的人们只会觉得武魂殿是个很厉害的地方，成为魂师以后都要去那里登记什么的，但是从来没有说什么我这一辈子一定要进入武魂殿的说法。要是真这样那自己的母亲也不必去想办法弄什么武魂帝国，去扩大武魂殿的影响力之类的了。

望着千仞雪陷入沉思，叶夕水继续说：“以前我在天韵城的天韵学院学习的时候，同学们大多都是以史莱克学院作为竞争对手的，还记得我……跟你说的那个双生武魂的同学吗？她的想法和别人不太一样，她觉得自己不论是在哪里都无所谓，如果自己真的是一个天赋很高的魂师，那么只要自己在修行的时候不荒废时间，那么也不会比那个什么史莱克学院的人差。”

千仞雪回过神来，点了点头：“她说的真好。我也感觉那个什么屎学院被吹捧的过头了。”

“但是后来她变成了一位邪魂师，有时候我会偶尔去拜访她，时间不敢太长。”老奶奶说。

“嗯？”千仞雪愣住了。

叶夕水不管她，自顾自的讲述：“有时候我，的那个同学还会回到天韵学院去，但是那个学院里已经没有人认识她了，因为她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她毕业的时间也太久太久了。她总不能拿出当年的毕业证，对人说自己毕业于一百多年前的天韵学院，那样人们估计会认为她是个疯子。她只会跟人说自己年轻的时候很向往这里，然后学生们很奇怪的问她为什么不向往史莱克学院而是他们这地方，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傻子。”

“她很难过，因为一百多年过去了，人们还是和以前一样，以进入史莱克学院为荣，而对于自己所在的地方有点没自信，甚至在那个所谓的魂师大赛上，遇到史莱克的时候，有一种投降输一半的说法。她听着周围的议论声，甚至觉得自己还没有毕业，人们还是依旧向往着别的地方，可是那又有什么用呢？为什么就不会去想着超过它呢？把它从那个所谓的世界第一的位置上拉下来。”

“那您……那个同学自己呢？”千仞雪歪了歪头，问。

“她尝试过，但是失败了。”叶夕水笑了笑，但是那种笑容怎么看都像是在自嘲，“在她即将毕业的那年，她参加了魂师大赛，但是最后只得到了第二名。而在她之后的天韵学院，再也没有达到过这种高度。”

“她是怎么变成邪魂师的？”千仞雪心说自己现在正跟着一个自己都说自己是邪魂师的女人坐在一辆车上，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上了贼船。不过看起来感觉能光明正大的承认自己……朋友（？的身份，怎么的都比虚伪的小人要强。

坐在司机位置上的那个男人听到千仞雪这句话，身体都不自觉的抖了一抖。

叶夕水摇了摇头：“这个我并不是很清楚，但是我知道的时候，她已经是圣灵教的一员了。”

千仞雪听明白了，这显然是叶夕水现在不太愿意告诉自己。

说起来她都觉得烦了，两个人弯弯绕绕的唠着嗑，自己已经听出来她的那个同学就是夕水奶奶自己了，叶夕水自己好几次差点说漏嘴，千仞雪倒也不在意，然后自己也用“差点说漏嘴”的形式告诉她自己已经知道了——也许叶夕水本身也是故意的——但是偏偏两个人都不想拆穿。

怎么自从她复活的时候开始就到处都是谜语人啊，谜语人能不能滚出斗罗大陆啊？

千仞雪心想既然你知道我知道了，我也知道你知道我知道了，就不能开诚布公的直接聊聊你说的那个什么圣灵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