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 魔隐之死,身外化身(1 / 2)

“哦?”

婠婠身形一转,充满空寂,似乎没有任何感情的眼眸,突然间浮现出动人的笑意,似乎是对于眼前的男子另眼相看。抬头看向眼前的边不负,嫣然笑道:“不知道师叔想要婠婠如何回报于你呢?”

说话间,她的身形仿佛是一朵飘动着的流云,直直的撞向站在面前的边不负,虽然是靠近的动作,但是,边不负千锤百炼的精神和经验,在一瞬间生出奇异的感觉。

似乎是可以通过少女气质的变化,肩膀、腿脚上面的动作,揣度出来对方这一次动作,纯粹只是一个非常亲密的行动,而没有丝毫的愤怒和杀心。

边不负呆了一下。

随即忍不住浮现出惊喜莫名的神色。

婠婠乃是阴癸派当世最为杰出的传人,不仅仅是边不负,即便是太上长老辟守玄,对于这个女子也不由生出垂涎之心。

然而。

像是这样的女人,不论是任何人都知道,想要拿下绝不比对付师妃暄容易许多。

边不负做梦也想不到,今天他坦然表明心意,竟然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回应,不由得志得意满,一手摇动折扇,另外一只手探出,仅仅只是顷刻之间,他已经凭借自己高妙的武学造诣,窥探到了婠婠下一步的动做,一手挥舞折扇,封挡住对方一切有可能出现了变化。

另外一只手则是顺势探出,想要在一瞬间抓住女子肩头,软玉温香满怀。

两道身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靠近。

就在两個人的身躯即将接近,并且紧紧挨在一起的时候,突然间,一道寒芒,从婠婠的手心之中浮现出来。

一股冰冷肃杀的气息瞬间撼动边不负的心弦。

边不负大吃一惊,本能般收回探出手的手腕,手中折扇挥舞,一道道漆黑色的圆环真气连绵不绝的荡漾开来,接连不断的和自己正对面的短剑相互交手。

因为事先完全没有料到,实在是反应仓促,即便是边不负武功盖世,已经达到了武道宗师的水准。

然而。

面对面前女子仿佛是流云一样的天魔双斩的攻击,依旧是险象环生,抵抗艰难无比。

更加使得边不负心生畏惧的是,面前这个自己亲眼看着长大,由师姐一手调教出来的门派后辈,此刻施展天魔大法,浩瀚的真气风暴之中,分明夹杂着两股炽热和阴寒的可怕劲力,劲力仿佛是无穷针芒一样,透过兵刃的交击,不停地射入他的奇经八脉,并且在他的身体之中散发出来炽热和阴寒之力。

“怎么可能?”

边不负吃惊莫名。

大约是在60年前,他边不负和婠婠一样,也和祝玉妍一起拜在了上一代阴癸派掌门的门下。

换而言之,他边不负也是阴癸派的掌门嫡传弟子,修炼的乃是阴癸派大名鼎鼎的十八层天魔大法,经过60年的苦修,他的天魔大法早就已经修炼了十六层的巅峰,更是自创“魔心连环”这样的绝技,战斗力在普通宗师之中,可以说是薄有威名。

此时此刻,婠婠与自己交手,能够占据上风,已经足够边不负吃惊。

然而真正心生骇然的还是两个人真气之间的碰撞。

婠婠的天魔真气,竟然完全击溃边不负苦修六十年的无上气功,内部真气遭到入侵,外部又被出其不意施展偷袭。

边不负只不过在瞬息之间,便已经陷入了内外交困,顾此失彼的境地。

施展浑身解数,竭尽全力,十分勉强的支撑了十八斩之后,眼见一斩破空,直直向着边不负肩头砍来。

边不负愤然一声大吼,竟然丝毫不再理会这突如其来的一道攻击?

只见他身形在不可思议之间一个旋转,竟然坦然以自己的后背,抵挡阴癸派削铁如泥的“天魔双斩”。

婠婠亦是忍不住呆了一下。

然而,遇到这样的机会,她绝没有任何犹豫,天魔双斩毫不留情的砍在边不负宽大的后背之上。

刹那间血花四溅!

边不负低吼一声,借助婠婠招式用老的刹那,一个闪身,施展出这辈子再也没有如此快捷的轻功,仿佛鼠蹿一样,直直的向着远处的密林窜了出去。

“贱人!”

边不负后背受伤,身体内寒热两股真气仿佛是针扎一样,不停的席卷周身上下。

然而,此时此刻,他甚至不敢使用“吸纳法”骤然吸取真气,纳为己用。

原因非常的简单。

一道犹如流云一样的身影,紧紧跟随在边不负的身后,此时此刻,他必须要竭尽一切全力,激发潜力,施展天魔大法中蕴含的天魔舞身法,亡命奔逃,只需要稍稍分出一丝心力,那么势必不可遏制的被对方抓住时机,趁机赶上。

以他此时此刻的情形,如何可能是全盛时期的婠婠的对手?

“简直是毫无道理!”

边不负即便是想炸了脑袋,也完全想不明白,婠婠为什么会在突然之间对自己出手?

按理来说,应该是绝无可能的。

首先,他边不负乃是阴癸派的高层,此刻门派力量孱弱,掌门祝玉妍力图振兴,不计一切代价壮大门派实力。

婠婠在这个时候对他出手,即便是祝玉妍知道了,也不会放过她。

她这样做,无疑是和整个阴癸派为敌。

其次,此时此刻正是在追杀曲敖的关键时刻,婠婠还没有拿到飞鹰曲敖的首级,完成门派的试炼任务,按理来说,应该全心全意将一切的精力放在这件事情才对。

然而不论这一件事情究竟有多么的不可思议,她还是出手了。

难道就因为,他边不负对于婠婠具有觊觎之心?

或者还要加上边不负曾经使用卑劣的手段得到阴癸派上一代的传人——单美仙。

同为掌门弟子,同为阴癸派杰出的女性高手,在这一件事情上面,自然是难免同仇敌忾。

边不负知道婠婠对自己动手的理由,可是他还是有一点点不敢置信,难道就只是因为这样的理由,竟然就对他这一个堂堂的宗师人物出手?

“婠婠的武功增长的太过邪门,绝对是已经达到了天魔大法的十七重,不论是在内功或者是身法上的造诣,全部都已经超过了我这一个老一辈的高手。”

边不负竭尽全力按耐住自己逐渐起伏的思绪,思索起来眼前的处境。

就算是在全盛时期两人追逃大战,他也很有可能没有办法躲避婠婠的追捕。

更何况。

此时此刻的边不负不同往昔。

内部拥有异种真气肆虐,外部又受到了不小的伤势,流血不止。

此刻勉强能够逃走,只不过是因为他临死搏命,激发出来了身体内的一切潜力,方才能够气势如虹,在短时间内不被追上。

然而,这样的情况明显不能持久,一旦边不负的速度慢下来,后果将不堪设想。

此时此刻,唯一能够破局的机会,便是边不负在此刻进行逃跑的途中,能够遇到一两个和自己交好的高手同仇敌忾。

借助两人之力,竭尽全力才有可能挡住武功大成的婠婠。

如果做不到的话,只能够竭尽全力寻找悬崖,或者是洛水所在的位置,借助河流、悬崖这样的有利地形,摆脱婠婠的追杀。

边不负念头电闪,一个闪烁,便转变道路,向着洛阳城北的北邙山冲了上去。

如果选择悬崖的话,虽然可以摆脱追杀,但是,他也难保生还。

如果选择河流,虽然有很大的机会可以逃出生天,但是,同样会伤势加重,谁也不知道之后将他救起的会是什么人?

反而是北邙山的老君观就不一样了。

虽然老君观主持辟尘化身荣凤祥,许久也不会返回道观一次,但是,也不排除他会返回的情况。

辟尘乃是魔道八大高手之一,虽然也只不过是普通宗师的层次,但是却并非是一般的宗师。

辟尘早就把师门嫡传的玄牝大法修炼到了十六层圆满的境地,即将踏入十七层,虽然在质上没有办法和十七层的高手相提并论,但是,在量上面,比一些十七层的高手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样的宗师,比起边不负这样的人物来说,无疑更胜一筹。

甚至是面对祝玉妍,这一位高手都能够抗衡几招。

婠婠虽然武功进步神速,连边不负也隐隐不是他的对手,但是边不负觉得,如果是辟尘的话,至少是可以和婠婠分庭抗礼,不落下风。

即便是辟尘不在。

老君观也有辟尘的师弟可风常年坐镇,再加上一帮弟子,多多少少能够帮助自己抵挡一段时间。

只需要寻找机会,想办法进入老君观的密室,随后通过密道直接进入洛阳城中的荣凤祥的府邸,那么他就可以算是安全了。

边不负念头电闪之间,便已经想好了逃跑的道路,此时唯一比较难办的是,他的伤势比想象中的还要严重,如此伤势,恐怕没有办法支撑自己进入北邙山并且冲入密室。

边不负仅仅是稍稍念动,突然间再次下定了决心。

只见一股炽热雄浑的真气,仿佛蒸汽爆发一样,一瞬间在他的全身上下绽放出来,边不负狂提功力,竟然在瞬息之间,达到了远超自己巅峰时期的爆发能力。

“天魔焚心诀!”

婠婠紧紧跟随在狼狈逃窜的边不负的身后,突然间观看到前面出现的动静,不由得露出冷笑之色。

作为阴癸派的嫡传弟子,他自然知道边不负施展出来的手段。

阴癸派有与敌人同归于尽的秘法“玉石俱焚”,同时,还有从这一套法门之中衍生出来的一套效果相对弱小的“天魔焚心诀”。

前者是不留余地,一经施展,威力无穷,但是,自己也必死无疑,后者则是留有余地,虽然不会死,但是,却也难免元气大伤,武功下降。

边不负连这样的功夫都施展出来了,那就可以看出来,他确实是黔驴技穷,无能为力了!

只需要进入北邙山,不废吹灰之力,轻而易举就可以将面前的边不负轻易解决。

“北邙山!”

婠婠抬头看向远处风景秀丽的巍峨雄山。

她知道,北邙山上有和边不负熟识的魔道高手存在,虽然自己并不畏惧对方,但是如果没有必要的话,最好是不要当着他的面对边不负动手。

所以。

要杀边不负,可以进入北邙山,却不能进入老君庙。

两个人一追一逃,转眼之间,便已经真正的进入了北邙山的地界。

婠婠一个闪身,骤然间堵在了边不负的面前。

此时此刻的边不负真气散乱,气血枯竭,已经完完全全达到了身体的极限,再也没有办法真正逃走。

婠婠见到边不负这样模样,丝毫也没有解释的意思,凌空之指,狠狠的向着边不负的额头打去。

边不负竭力闪身错开,再次疯狂窜出。

虽然依旧拼尽一切全力躲避逃跑。

然而,连边不负自己,也看得出来,自己确实是油尽灯枯了,面对婠婠这样的高手,他最多只能够支撑三个呼吸,三个呼吸之后,必定必死无疑。

边不负已经认为他死定了。

然而。

就在他神智昏沉,已经不抱任何希望的时候,边不负瞬间精神回复,眼睛瞪大的看向不远处一条山道拐角处,只见一名身材清秀,穿着天蓝色道袍的墨发道人迈步上山,脸上浮现出优雅闲适的风采。

边不负连忙趁势躲开婠婠的第二次攻击,大声呼救道:“辟尘道兄,我是边不负,快快救我!”

蓝袍道士惊了一惊,听到边不负的呼救之后,第一个反应并不是上前搭救。

反而是一个转身,转身便想要向着来路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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