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合欢宗女主角(51)(1 / 2)

虐文使我超强 公子永安 17658 字 9个月前

阿修罗神国有爱入主帝位, 场中局势为之大变。

神国一开,妄机宜疯狂杀戮,欲要彻底统治阿修罗道的天魔!

江遮缓缓抬眼。

六道天魔, 本来就是从六道诞生出来的魔念, 而阿修罗魔,是六道天魔中最骁勇善战的一支,当它被阿修罗帝彻底镇压, 天魔就相当于失去了左膀右臂。

作为十洲三岛仇人名单的常客,妄机宜是最难啃的一块骨头,因为他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所以, 阿修罗魔沦陷是迟早的事情。

“很……麻烦啊。”

江遮吐了一口气。

江遮抬脚要走, 被江霁拦住, 后者正要抽出掌中妖刀。下一刻,另一道红影出现,她很自然挡在江霁的身前, 压住他的手, “先别用这个, 天魔对血腥气很敏感。”

昆山玉君微微一怔。

好像,每一次, 她都这样义无反顾挡着他。

他垂下了眼。

刚才, 他很不对劲,尤其是看见她抱了那要称帝的老家伙。

她抱他做什么?

那老不死他都要入主帝位统治修罗道了,他舍弃她了,也不能给她生孩子了,她为什么还要抱他?要知道她抱自己,都是建立在她有求于自己的份上!

绯红眼都不转, 气息沉稳。

“天魔最爱吞噬元神,你把一一二二三三四四五五六六七七八八/九九都看好,别让它们弄碎元神,趁虚而入!”

那些疯狂的、怨恨的、不安的,随着她这一句烟消云散。

她承认了。

这是她第一次在众目睽睽之下,承认了一一二二三三四四五五六六七七八八/九九是她的孩子。

她在意的还是他们。

江霁抿唇,“那……十一怎么办?”

绯红转头。

“什么十一?”

江霁看着她,说了一句,“你是十十。”

绯红似乎知道了什么蛛丝马迹,从他的脸往下移,落在他的腰腹上。

她吐字,“又有了?”

昆山玉君冷淡点了点头。

也许是绯红盯着他有点久,江霁不太习惯别过头,惯常夹枪带棒的嘲弄语气里透着一丝扭捏,“你一次就中,与本座无关。”言下之意是,我可没有故意要生你的孩子,是你自己让本座怀上的。

掌门以及长老们听得清清楚楚。

他们神色恍惚。

他们还是低估了师祖能生的程度。

绯红许久没说话,昆山玉君的内心又经历了一场动荡,他的眼神逐渐变得凌厉冷漠,“你若不要,本座现在就废掉——”

她侧过身,脸颊贴着。

“照顾好十一,别让她受伤。”

那玉白色的耳垂被她含入两瓣丹唇里,夹杂着几缕凌乱的丝发,从小雪山融化成了一江春潮,又潮湿又旖旎。昆山玉君的耳朵最是敏感,也是绯红最常玩弄的地方,每一次都让他情动至极。

昆山玉君就像是一头被叼起后颈肉的狸奴,安静顺从得不可思议。

绯红听见男人低低嗯了一声,作为嘉奖,她捏了下他的手,“我会保护好你们父女的,还有我们未出生的小十一。”

比唇舌更温热的,是她的诺言。

天帝红袖扬起,昆山玉君被绯红送到了女儿们旁边。

“父亲,您没事吧?”

她们小心翼翼扶着他,目光又好奇又渴望看着他的腹部,不敢相信这里竟然孕育了一个小生命!

女儿们谨慎探着父亲的口风。

“我们是有了弟弟妹妹吗?”

昆山玉君并不隐瞒她们,“应该是妹妹,你娘小名是十十,所以她是十一。”

他说得坦坦荡荡,果断利落。

要说头胎,实在是令人崩溃的,昆山玉君什么都不知道,两眼一抹黑,被迫去接受、适应、忍耐,神经紧绷到了极致。好在经过了胎动、孕吐、产女、喂奶、坐月子等等令人绝望的事情之后,昆山玉君已经平静到超凡入圣了。

都不用说福生无量天尊了。

至于世人的异样目光,那就更不值一提了。

对于自己再怀一胎的事情,昆山玉君这次只用了一炷香的时间去消化,然后从容养胎。本来他想在道侣大典之后再告诉她的,但天魔来势汹汹,让一切都变得不确定起来,江霁便决定提早告诉她这个消息。

她的回应……他很喜欢。

红九第一个清脆拍掌,两条眉毛快活得要原地起飞。

“好!妹妹好!这样我就不是最小的啦!”

红六斜了一眼,“你高兴什么?有了最小的妹妹,最受宠的可不是你了。”

红九摆了摆手,笑嘻嘻地说,“这算什么,我都受宠了十七年,该我宠妹妹啦!”

众女都很高兴。

而作为老大的江红一则是比她们思考更多,她一方面为父亲怀孕而高兴,一方面又为母亲对阵天魔至尊感到忧虑。

“娘亲……能行吗?”

江红一蹙眉,“为何不是阿修罗帝对阵天魔至尊?”她很是不解。

妹妹们面面相觑,也安静了下来。

在姑娘们的潜意识里,阿修罗帝妄机宜是她们的师公,天魔至尊江遮是她们的师伯,而这两人又是师徒关系,师尊对徒弟有着天然的等级威压,赢面也会更大一些。她们很少看到绯红出手,也很难想象她能凌驾于江遮之上。

毕竟按辈分来说,绯红是江遮的师弟妹。

“不必担心。”

出乎意料的是她们的父亲,他凝视着那一袭红衣,很坚定,也很清晰地说,“你娘亲会赢的。”

江霁虽然被勒令绯红不许参战,但他注视着场中局势,在最恰当的时机,手掌翻覆,众人足下的万象春棋盘发生翻转。

一枚棋子落在了绯红的手中。

白棋。

古棋盘之上,白方先行,因而江遮被禁锢在原地,无法动弹。

这是江霁为绯红争取来的一分优势。

绯红指尖挟着一枚白子,“既然如此,那就却之不恭了。”

“啪!”

白子落下,滔天巨浪将江遮携裹。

隐隐约约听见她轻笑一声。

“多情春庭月,让你享受一下红尘滋味。”

红尘滋味?

一片桃花落下。

江遮站在桃花树下,手腕则是缠了一段红线,随之望去,那根红线延绵不绝,没入桃花深处。

“找到你啦,我的小夫君。”

身后有人捂住他的双眼,笑声甜蜜又清脆。

他扯下手,往后一看,少女的面目起先是模糊的,像是澄澈的月光笼罩,看不分明。

她牵着他,走过春秋四季。

在惊蛰的时节,雨水充沛,春雷阵阵,她踮起脚尖,给他捂住耳朵,取笑他胆小怕雷。夏至之后,红莲都开谢了,她则是捣碎莲花,做了一盒唇脂,招招摇摇问他好不好看,最后全被吃进了他的肚子。霜降,芦花飞扬,他们睡在芦花深处,指缝里一抹清凉的光。

到了大寒,他们在炉子前炙肉,他偏头看她。

面目,清晰了。

鸦羽般的弯弯小山眉,唇珠嫣红饱满,那脸颊被炉火映得红扑扑的。

“夫君?”

她转过头,笑得活色生香。

而江遮低头一看,身上不知何时缠满了红线,最上面的一根,已经缠上了他的脖子,勒出了细微的血痕。

“鬼门十三针,鬼封。”

刺啦。

桃花飞散,红线崩毁。

而江遮舌尖中缝多了一根银针。

他捻着细针,轻轻拿下,面前没有桃花,也没有少女,而是一座被摆弄的星罗棋盘。江遮若有所思,“多情春庭月,原来如此。”

也在刹那之间,风浪碎开了医家圣君的锥帽,他的颈骨被人捏住。

“抓到你了,我的小夫君。”

跟少女一模一样的语气,少了天真与撒娇,多了渗人的血腥。

江遮很淡定,“你确定要杀我?”

锥帽破开之后,赫然是一张黄金四目的巫祭面具,既有神性的神秘璀璨,也有鬼道的阴沉凝重。

而绯红的回应是——

“刺啦!”

至她掌心飙射而出,数不胜数的红线穿透他的颈骨。

滴答,滴答。

鲜血蔓延开来,将她整只手染得鲜红。

不少人关注着这场天帝与始魔的战争,他们没料到,仅是一个眨眼,白子落下,天魔至尊就被红线穿透喉骨?

……结束了?

像是琉璃碎裂的声音,江遮脸上的黄金四目面具随之脱开,露出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不可能!”

人们惊呼不已。

哪怕是这张面孔销声匿迹了多年,他们依然记得曾经那个风流俊雅的公子。

昆仑五子,应不识!

一束日光照射进来,应不识猛然睁大眼,“怎、怎么……是你?咳咳——”

方才他被天魔碑吸了进去,又被九个中位天魔围攻,他一一杀死之后,突然灵府动荡,神识昏暗,再一睁眼,就是脖颈一痛,红线穿透皮肉。而他面前,站着的就是他朝思暮想的人,他恨极,痛极,又割舍不下的人。

“不……这是梦,一定是陷阱……”

他掌心一翻,捏住了缚花雨。

却听得她说,“你已经被始魔附身,我要清除它,你也必死。”

她的瞳孔被日光照得很浅,近乎透明。

“所以,你有什么遗愿?”

应不识愣了一下。

天帝淡淡道,“你打不过我,注定会死,还不如我亲自动手,全了你的体面。快说,有什么遗愿。”

他喉咙不住冒血,窒息感越来越重,连她的影子也模糊不清了。

应不识最终缓缓松开手,任由缚花雨从半空掉落,兵器自动解体,红雨纷飞,一枚枚桃花鳞片飘满了棋盘。

“我……”他喉咙咕噜了一下,嘶哑地说,“想你,哄我。”

像哄郑风生一样。

他死得,可真是快活啊,不用再为家族负罪,也不用再站在她的对立面,还得到了下一世的许诺。

说不嫉妒是假的。

她先选择了大师兄师雪绛,又选择了五师弟楼撼星,随后就是三师兄郑风生……何时才能轮到他?也许永远都不会轮到他了,她已是天帝,要什么美人没有?应不识的眼皮渐渐沉重,四周是桃花的香气以及泼天的血味。

他眼底多了一片红与玉白。

她捧着这一颗染血的头颅,轻轻啄了一口他的嘴唇,声音温柔得令人心碎,“是这样哄你吗?”

应不识怔怔落泪。

“……是。”

他闭上了眼,身躯化作万千情丝,在她身边盘旋,小心翼翼缠上了她的双足。

而绯红掌心一痛,那颗头颅脱手而去,又重新化出了一具身体。

应不识闭眼的脸庞骇人般起伏着,像是青筋蠕动,噗嗤一声,钻出金线,密密麻麻地交缠,又织成了新的黄金四目面具。江遮声音如常,“如何,还要继续吗?你每杀一个我,就会有你在意的人死去。”

众人不寒而栗。

他们……会成为六道天魔下一个替死的猎物吗?

而绯红舔着指尖的血,从脸颊到舌尖,都是红得浓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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