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才能救他？”莫曦问。

她是天道的化身，天道的意识仍在她的体内，只不过现在由她在作主导。

“普通方法行不通，就算他伤势恢复了，也醒不过来，只能永远躺在床上。”天道直言。

“我只想知道方法，不要跟我说别的，你要知道，他是为了幽玄才变得如此。”

“他是为了你，不是为了幽玄。”

“有区别吗！若不是你选我当你的化身，他也不会遭此劫难。”

“我的使命是保证幽玄安稳，如今已经结束了。”天道无情说道。

“你现在并没有完全恢复，仍需我这道化身，我可以随时自毁，届时你要恢复就更难了。”莫曦出言威胁，说道：“他之前是布局的关键，而你之后也在赌他的未来，不用藏着掖着。”

对于天道的所作所为，所思所想，莫曦本人再清楚不过了，并不慌乱。

“唉……”天道叹了口气，似乎有情绪波动，它道：“非我不愿救他，而是救他对幽玄的代价太大了，且就算救了，他也不一定能活得长。”

“没有他，你已经被吞噬了。”莫曦直接道：“你只管救，以后得事情那是以后。”

“你都不问我要用什么方法？”

“我不需要知道，能救就行，我相信你不会伤害他即可。”

“你这女人，说话一点余地都没有，执拗的很，也不知那小子喜欢你什么。”天道幽幽道。

“那是我与他的事情，与你无关。”莫曦淡淡道。

“如果我告诉你，救了他之后，你我将分离，没有我主导，你将彻底丧失记忆，与他形同陌路，你也愿意？”天道说明利害。

“愿意！”莫曦没有丝毫犹豫。

她很清楚，她与天道本为一体，若是强行分离，后果是很严重的。

但她依旧会选择救李长青，只要能救。

天道陷入了短暂的沉默，随后道：“想要彻底救他，必须融合九道天地本源才行。”

“何为天地本源？”

“天地本源是伴随着九重天而诞生的，历来只有天道才能调动，是九重天赖以存在的根基之一，若是取做他用，会严重影响到这片天地的发展。”

“幽玄的天地本源能救他到什么程度？”

“让他清醒，恢复实力，与原来无二，但只能维持他三年寿命，若是没有其他天地本源补充，他会彻底消亡。”

天道解释道：“此后每隔三年都要天地本源续命，直到集齐九道天地本源，才能彻底无后顾之忧。”

“救！”莫曦只是吐出了一个字。

“你去跟你的父亲交代一下吧，把事情告诉他，然后遣散众人，到床边来。”天道知道拗不过莫曦。

莫曦没有言语，将莫天行夫妇叫出门外。

当莫天行夫妇得知可以救李长青后，先是一喜。但当得知女儿会彻底丧失记忆后，面色登时大变。

记忆丧失，等于他们真正失去了这个女儿。

“他醒来后，不要告诉他。”莫曦简单说了一句，就转身进了房间，不给商量的余地。

莫天行苦涩一笑，一个是自己的女儿，一个是心爱的徒弟，手心手背都是肉，即便要他来取舍，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做。

他拍了拍南宫出云的肩膀，两人随后相拥，一时没有言语。

房间内，莫曦利用天道的力量，遣散了众人。

偌大的房间内，莫曦坐在床边，白皙的手掌抚过李长青的脸颊。

随后她起身，平静道：“动手吧，我准备好了。”

“好！”

天道也不再犹豫，属于它的气息从莫曦的体表散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