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云归带着行李箱站在褚欢租住的房子楼下，他内心想了无数遍一会儿褚欢看到他的可能性，也在内心排练了无数遍，一会儿见到她时要说的话，这才鼓足勇气上楼去。

可给他开门的，是五十多岁的房东太太。

看到是东方面孔，她态度温和地用英文问他要找谁。

鹤云归看了眼门牌号，确定是这里没错，就熟练地回复道：“我找Eartha，她是住这里吗？”

“Eartha？”

房东太太将他打量一眼。

鹤云归就解释，“我是她的……朋友，专门过来找她。”

现在两个人没有明确的身份，除了朋友，鹤云归不知道如何自称。

也许是看他的面相不像坏人，房东太太就解释道：“你是Eartha的朋友，她难道没有告诉你，她走了吗？”

“走了？”

鹤云归心跳漏了一拍。

“嗯！”房东太太点头，“她已经回家了，今天早上刚离开。”

说着，她还把位置让开点，让鹤云归看，“我们现在正在收拾她的东西？”

褚欢来的时候就带了一个行李箱，走的时候仍然是，除了自己几年衣服之外，褚欢把所有的东西都留下了。

鹤云归握着行李箱的手柄，力度慢慢收紧，“那你知道她为什么要回去吗？”

“她说她想要回你们自己的国家发展，听说她还拒绝了Noran工作室的offer。”

她居然要回国发展，那是不是就意味着褚欢不会再离开了？

是回临州，还是其他什么地方？

他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鹤云归现在迫切地想要见她。

他跟房东太太道了声谢谢，都没有片刻停留，就又再次往回赶。

但是临走之前，鹤云归去拜访了Annie，他曾来看过褚欢几次，她过得并不算好，可鹤云归没办法插手，就只能委托Annie多照顾她。

还好，褚欢如愿地熬出头。

坐上回去的飞机，窗外的天空似乎都更蓝了。

回到临州，已经是第二天下午，飞机落地后，鹤云归从机场出来。

陈垣过来接他时，还有些惊奇，小心翼翼地问：“先生，是、是不太顺利吗？”

但又不像那回事。

鹤云归虽然已经面无表情，可他整个人身上的氛围，都不那么沉重，是放松的，甚至是高兴的。

鹤云归轻摇摇头，难得跟他解释，“袅袅已经回国了。”

“回国了？”陈垣震惊道：“什么时候？”

“昨天！”

“……”

那你们两个还真的挺有默契。

陈垣自己心里也高兴，他总算有机会亲口跟褚欢说声对不起，她这两三年，从来都没联系过鹤云归，也没联系过余荷。

更不可能联系他。

他心里一直梗着一根刺。

所以，陈垣还是很迫切地想要看到褚欢回来的。

开着车，陈垣没忍住又多问了一句，“褚欢小姐这次回来，是不打算再离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