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鞭死荆州王,把宁王冻成冰雕,碎碎平安!(1 / 2)

“那工厂还在,还在打造兵器,说明这条线没断,是谁在主持呢?”

朱祁钰在思考。

该不该查下去!

现在查私兵,已经令京中震荡了。

他若是再查私造军器的线,会不会矫枉过正?举止过激?触动太多人的利益?

重要的是,他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挖出一些臭虫出来,有什么用呢?

就像石璞和胡濙狗咬狗,他得不到什么好处,自然要高高抬起,轻轻放下。

在朝堂上的,个个都是臭虫。

有洁癖的,有完美主义的,还有良心的,就别在朝堂上站着,太脏。

至于什么忠心耿耿,听听也就罢了,别当真。

想让人忠心,就得不断用利益捆绑。

朱祁钰来回踱步,查军械调包案,他能得到什么呢?

而且,会不会打击面太大。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呢?

“此事有谁在查?”朱祁钰问。

“回陛下,巡捕营、东厂都在查。”陈韶听出来了,皇帝不太想深查。

“让范青继续查,其他人继续查私兵。”

朱祁钰做出决定。

要查,先把勋臣里的鬼挖出来。

起码要抓住勋臣的把柄,让勋臣老老实实听话,不听话的,就借机杀了!

交给范青一个人查,其实,就是在缩小打击面。

重点是,京师城门不能长时间关闭,会引起天下板荡的,还会引起中枢正常运转。

最多一天一夜,京师城门必须打开。

中枢恢复运转。

“微臣遵旨!”

皇帝的决定,令陈韶感到意外。

皇帝要查。

如今京师已经很乱了,丁全引出来的私兵案,杜英引出来的造反案,地下室引出来的军械调包案。

每一件案子,都是惊天大案。

皇帝却想一口吃个胖子,一起查。

难度可想而知。

“陛下,查到什么程度?”陈韶小心翼翼问。

“查到海晏河清!”

朱祁钰倒要看看,勋臣里还藏着什么鬼!

“调缇骑去帮助范青,尔等继续查私兵,私兵才是重中之重。”

陈韶一震,立刻磕头:“微臣明白!”

“去吧。”

朱祁钰重新登上奉天门。

奉天门外,火光通天,如同白昼。

朱祁钰俯视着宗室:“荆州王呢?”

“微臣在!”荆州王瑟瑟发抖。

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

“你从辽王,被降格为荆州王,是不是心有不满啊?”朱祁钰语气幽幽。

他站在奉天门上。

周围是太监,外面是禁卫拱卫,确保安全。

宗室实在太多。

皇帝每说一句话,都会有太监,依次往后面传,确保宗室都能听到。

“微臣不敢!”

荆州王磕头:“是微臣有罪,陛下罚微臣而已,陛下已经高抬贵手了,微臣感铭肺腑,不敢有丝毫怨怼。”

“说得比唱得还好听!”

朱祁钰冷笑:“既然对朕没有不满,为何指使你岳家杜英,在其家花园下,私造军械,蓄养私军,欲图谋反呢?”

“啊?”

荆州王吃了一惊。

赶紧磕头:“陛下明鉴,微臣什么也不知道啊!微臣冤枉!”

“哪里冤枉?证据确凿还敢说冤枉吗?”

朱祁钰爆喝:“是不是等你攻入奉天殿,坐在这皇位上,才能大大方方承认呢?”

“自古以来,哪个造反之徒,会自己承认呢?”

“来人!”

“把荆州王抓起来!”

“吊起来,抽!”

朱祁钰面容狰狞:“还有伱们,谁在京中豢养私兵啊?主动自首,朕留你活命!”

诸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懵了。

“臣等不知!”诸王拜服在地。

“你们当然不会说了!”

“东厂在丁全家里,搜到了五百私兵!”

“丁全是谁,你们不知道吧?”

“问问荆州王!”

“他比谁都清楚!”

朱祁钰厉喝:“又在杜英的府邸内,找到一个大型制造军械的工厂,杜英是谁?荆州王也很清楚吧?”

“哼,全是实证,你荆州王还敢跟朕鸣冤?”

“把天下人当傻子吗?”

“抽!抽死他!”

朱祁钰厉吼:“传旨,收回荆州王朱贵燰王位,本人其全家革除玉碟,改姓为彘!”

“其本人,鞭死!”

“家眷充入中都,幽禁,永世不得放出!”

啊?

诸王大惊失色。

哪怕是建文帝,也不曾如此对待藩王!

可皇帝,一句话,就要鞭死一个郡王,革除玉碟,改掉姓氏,其家人美其名曰是幽禁,其实就是丢去中都,饿死!

皇帝之心,昭然若揭!

他不是削藩!

而是要让藩王去死!

现在是荆州王,下一个呢?

别忘了,几个月前,荆州王还是辽王呢!

从亲王降格为郡王,又直接取走了全家人的性命。

兔死狐悲。

当初皇帝强征诸王入京,诸王不敢拖延。

入了京师,被皇帝连打带削,封地没了,全家被拘禁入京。

然后宗室将军被强征入京。

然后又是宗室的所有近亲,全部被强征入京。

一步一步。

急火煮螃蟹。

到现在,宗室沦为肥猪,一点权力都没有了。

皇帝就开始杀人了。

随便冠以罪名,没有实质证据,就开杀了。

宗室们眼巴巴地看着年长藩王。

再不团结起来,下一个被杀的就是我们了!

周王咬了咬牙,挺身而出:“陛下,您处罚荆州王,起码要有证据呀。”

被吊起来的荆州王,朝着周王投去感激的眼神。

他嘴巴被堵住了,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周王什么意思?”朱祁钰看过来。

周王被劈了一刀,请外伤医者治疗,还没治好,背部伤疤剧痛。

现在佝偻着身体,弯腰磕头牵动伤口,都会剧痛。

“陛下乃皇族宗主,处罚荆州王自无不可,只是,请陛下让荆州王死个明白!”

周王恭敬道。

“怎么不明白了?”朱祁钰阴沉着脸看他。

周王咬牙道:“证据,臣等想看到证据!”

“朕口含天宪,言出法随,所说所言,难道不是证据吗?”

朱祁钰目光阴冷:“还要朕拿出什么证据?嗯?周王?”

“是不是等荆州王率领私兵,攻入奉天殿,坐在龙椅上,才算是证据啊?”

“还是说荆州王谋反,有你周王一份啊!”

“当够了藩王,你也想做皇帝了是不是?”

朱祁钰厉吼:“做梦!”

“抽!”

“朕要看看,谁敢造反!”

啪!

太监挥动长鞭,抽在荆州王的身上。

荆州王被塞着嘴巴,仍然从喉管里发出一道凄厉至极的惨叫声。

“陛下,臣等不敢质疑陛下。”周王面容惊恐,特意把诸王都带上。

“不敢?”

朱祁钰冷哼:“那你在放屁吗?”

“堂堂宗室藩王,不规范自己,管束宗室,反而质疑朕的话!”

“当什么藩王,回去养猪算了!”

朱祁钰从椅子上慢慢站起来:“你想要证据。”

“好,朕给你证据!”

冯孝从门上下来,将厂卫密奏,递交给周王。

“东厂密奏,算不算证据?”朱祁钰冷哼。

周王不敢看!

密奏,只有皇帝才能看!

他是藩王,胆敢翻阅密奏,岂不自己承认,谋反之心昭然若揭!

尤其听到荆州王的闷哼声。

他嘴巴被塞着,鞭子落在身上,喉咙里传出非人般的惨呼。

“微臣有罪!”

周王匍匐在地:“微臣只是不希望宗室互相残杀,是以冒犯了陛下!”

宁王、蜀王等人咬牙帮腔:“陛下,周王身为宗室之长,爱护宗室,也是有理的。”

秦王、庆王也站出来帮周王说话。

周王才松了口气。

其他诸王也帮腔。

杀一个荆州王,反而让诸王团结起来。

朱祁钰面容不变。

“诸王莫急。”

“朕不是听不进去劝谏的皇帝。”

朱祁钰笑道:“若荆州王没有谋逆造反的心,朕也不会如此严惩。”

“周王为宗室发声,心里是有家族荣辱的。”

“朕很欣慰。”

周王一愣,皇帝在表扬他?

“但宗室能蓬勃发展,最重要的是和睦,心在一起,劲儿往一起用,宗室方能蒸蒸日上。”

朱祁钰缓缓道:“荆州王造反,破坏了宗室和睦。”

“周王,你是宗室之长,就由你亲自鞭笞荆州王,打死为止!”

又来这招?

周王脸色一变,他是帮荆州王说话的。

怎么能变成皇帝的帮凶呢?

鞭笞的太监停手,走过来将鞭子交给周王。

“陛下……”周王不想接鞭。

“周王,为皇族和睦,便劳烦你了。”朱祁钰笑道。

“陛下且慢!”

庆王膝行几步,跪在前面:“周王乃族内长者,岂忍骨肉相残?何况周王有伤在身,不宜劳动。”

朱祁钰没想到,庆王胆子这么大,敢站出来。

“那就请庆王代劳吧。”

庆王赶紧磕头:“陛下,微臣身体不好,医者叮嘱微臣,不能劳累。”

“那你指一个人,让他动手。”

朱祁钰不打算放过他。

庆王被架火上烤了,回眸看一圈,所有人低头,不想当这个出头鸟。

他指向辽藩一个辅国将军,麻阳王朱贵燠的庶子,朱豪垒。

麻阳王在正统朝就死了,朱豪垒虽是辽藩将军,但没有靠山,如今荆州王犯罪,就让辽藩的人亲自执行家法,十分合理。

朱豪垒跪得地方很远很远。

被带上来的时候,闻听庆王建议陛下,由他亲自执行鞭刑,整个人都傻了。

荆州王就是原辽王,是他这一支的主宗。

以前他朱豪垒也是镇国将军,皇帝暴怒之下,削其爵位,降格为辅国将军。

站在荆州王身前,朱豪垒心乱如麻。

吊着的荆州王还没被打死。

歪头看见哆哆嗦嗦的朱豪垒,眼皮子一抽,皇帝是真狠啊,用他这一藩的将军,鞭笞死他。

杀人诛心!

啪!

朱豪垒闭着眼睛打。

他鞭子下的轻,倒霉的是荆州王。

太监可能七八十鞭子就能抽死荆州王,但让朱豪垒抽,估计得抽几个时辰。

“周王敢为宗室发声,不愧是宗室楷模。”

朱祁钰淡淡道:“那宗室有人造反,请问周王,该如何处置呢?”

周王一愣,您这不已经处置了吗?

还有人牵连?

“只要证据确凿,臣等必然拥护陛下!”周王耍个小心眼。

“巡捕营在俞祥家里,搜到了弩机!”

朱祁钰缓缓道:“俞祥是谁的亲戚啊?自己站出来!”

看戏的宁王浑身一颤。

慢慢爬出来,哆哆嗦嗦道:“回禀陛下,俞祥乃微臣母舅。”

“确定是你亲舅舅?朕可没冤枉你!”

“他家私藏弩机,要干什么啊?”

“扶持你宁王登基吗?”

“怎么好好的诸王不想当,非得惦记朕这龙椅呢?”

“把朕当成什么?”

“司马德宗?还是司马衷啊?”

“这是大明,不是两晋那个傻叉王朝!”

朱祁钰厉喝:“来人,把宁王吊起来,打!”

诸王震恐。

“微臣冤枉啊!微臣冤枉啊!”

宁王不停磕头:“俞祥虽是微臣娘舅,但微臣和其家很少来往,很多人可为微臣证明!”

诸王没敢贸然帮腔。

周王偷瞄了眼皇帝。

皇帝手中掌握了多少证据?

这京师九门忽然封闭,难道和荆州王密谋造反有关?

问题是荆州王就是个废物点心,他能造反?

也没人信啊。

难道真正造反的人是宁王?

“陛下,万一俞祥只是藏几个弩机,用来狩猎的呢!”庆王帮宁王说话。

庆王很无奈,他的傻儿子朱邃坎天天和宁王泡在一起。

宁王谋逆被坐实,他的傻儿子也逃不出来。

他儿子进去,他这个当爹的,庆王还能保住吗?

“私藏一百多个弩机,用来狩猎你庆王的吗?”

“大明律何时写着,狩猎可用弩机的?”

“嗯?”

朱祁钰反问:“还是说你庆王,也参与了谋逆?”

庆王吓了一跳,一百多个弩机,要攻城用的吧?

“微臣对陛下忠心,日月可鉴!”庆王惊呼。

“日月能看到,唯独朕看不到,用什么用?”

朱祁钰冷哼:“俞祥私藏一百多部弩机,丁全府中有五百死士,杜英家中有地下兵工厂。”

“他们要干什么啊?”

“难道姓俞的,姓丁的,姓杜的,能践冲大位?能登基称帝吗?”

“朕看,就是你们授意的,令其偷募兵卒,私造军械!”

“你们当中有人,在密谋造反!”

“先把宁王抓起来!”

“鞭打!”

朱祁钰厉吼:“诸王,都睁大你们的狗眼看看,朕还没死呢!”

“几个月前,朕在乾清宫提醒过你们!”

“这江山是朕的!”

“不是尔等的!”

“你们一群废物,如何能冲践大位?”

“朕能同意吗?”

“天下文武能同意吗?”

“当初朕就提醒过你们,不该有的念头,都收一收!”

“结果呢?”

“竟然偷藏弩机,偷募死士,私造军械,好啊,朕要看看,是谁这么大的胆子啊!”

朱祁钰目光森然:“庆王,你不是要证明对朕的忠心吗?”

“朕给你机会。”

“你来行刑!”

庆王浑身一抖。

宁王已经被两个太监抓住,用粗绳捆住,吊到奉天门上。

“冤枉,冤枉啊!”

宁王不停摇头:“陛下啊,俞祥虽是微臣娘舅,但母妃崩逝后,微臣便与其再无联络,求陛下明鉴啊!”

庆王持鞭,站在宁王面前。

迟迟不肯下手。

“倒是会狡辩!”

朱祁钰冷哼两声:“把巡捕营的密奏,拿出来,念!”

巡捕营刚刚送来密奏。

汤序缉拿了宁王妃萧家,从萧家府中,搜出来二斤硝石,一百多斤生铁。

“冤枉,冤枉啊!”

宁王辩解道:“微臣追仙求道,欲炼金丹,合道升仙,那硝石是用来炼丹用的,生铁是铸丹炉的,微臣都在顺天府备案过的!一切都有据可查!”

这个滑不留手的家伙!

曹吉祥做事草率。

怎么不在萧家弄个几百斤硝石,再多藏一些弩机、铠甲,不就完事了?

曹吉祥那点伎俩,朱祁钰一眼就看出不对来了。

但他目的是杀宁王。

正好借题发挥。

朱祁钰倏地笑了:“朕说一句话,你有一百句话等着朕呢!”

“好,就如你所说,用硝石炼丹的,生铁是铸丹炉的。”

“你想羽化升仙!”

“朕成全你!”

“来人,去取二斤硝石!”

“朕亲眼看看,宁王如何炼丹!”

朱祁钰看向迟迟不动手的庆王:“庆王,怎么不动手呢?”

荆州王被堵住嘴巴。

宁王却被庆王护住,没有堵住嘴巴。

啪!

庆王一鞭子落下。

“没吃饭吗?”

朱祁钰厉喝:“去个太监,站在庆王身后,他不使劲,就抽他!”

庆王一哆嗦,手里的鞭子掉在了地上。

啪!

后面的太监可不管那些。

一鞭子抽在庆王的身上。

庆王痛得趴在地上抽搐,这一鞭子实在太疼了!

他抽宁王,雷声大雨点小,伤不到人。

但太监抽他庆王,一鞭子就皮开肉绽,能被抽死!

而在抽荆州王的朱豪垒,却哆嗦一下,赶紧加大力度,抽荆州王。

荆州王已经痛晕过去了,被朱豪垒几鞭子下去,又抽醒了,呜呜惨叫,朱豪垒都看不下去了。

啪!

庆王又挨了一鞭子。

痛彻心扉啊。

“别、别抽了,我、我打他!”庆王整张脸都扭曲了。

慢慢爬起来,攥紧鞭柄,狠狠一鞭子。

“啊!”

宁王撕心裂肺的惨叫。

斜着的一条鞭痕,把亲王冕服抽开了,鞭痕清晰可见。

皇帝是真狠啊。

让庆王抽他,让太监抽庆王。

“微臣冤枉啊!”宁王惨叫个没完。

这时,有太监从军器局里取来了硝石。

二斤硝石,用纸包包着。

“喂给宁王吃!”

朱祁钰淡淡道。

“陛下,这东西不能吃啊!”宁王摇头。

硝石是制造火药的主要原材料。

而且,硝石都是从茅厕里的墙上抠出来的。

“炼丹不也是用来吃的吗?干吃又有什么打紧的?”

“朕是在帮你,羽化升仙,去见见太宗皇帝。”

朱祁钰冷冰冰道:“喂!”

太监把绳索降下来,按住宁王,掰开他的嘴巴,往嘴里面塞。

宁王不停摇头。

硝石掉在地上。

太监只能固定住宁王的脑袋,硬往里面塞。

“饶……”

宁王的嘴巴里填满了硝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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