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 十三张罄竹难书的罪状(2 / 2)

“……”林星火借着堂屋的灯光看了眼手里的账本,“算了!不问了。”

脏胡子那口血臭的呀,林星火嫌弃的退了半步,突然看向兔狲和狐狸崽:“以后得给你们刷牙。”

竖起的木头是为了方便她问话搜检,这伙贼人太多了。林星火没多想,举起木头夯下去比翻这些臭烘烘的贼偷可容易多了,还能叫她在背后说话。

这起人穷凶极恶,除了那个新入伙的麻子,别的手上或多或少都沾了人命。而最毒的还是那个被手下天.葬了的高老大,林星火翻这本账本兼日记,才知道魏奶奶曾说过的小盒子沟三胞胎里的老大被豆子塞进鼻孔憋死的事儿,压根就不是孩子自己弄得,而是那家得了三胞胎碍着高老大的眼了,高老大就趁人家里大人忙活的时候……

林星火挨个摸摸崽儿们,后背的凉意消下去一些。她从柴房里把爬犁拉出来。小盒子沟沾林场的光通了电,可高老大家里连柴房都有灯泡。

将高老大的妻小锁在柴房里,林星火一趟趟的把脏胡子等人翻找出来的钱和票证、金银古董等搬到爬犁上,最后把脏胡子等人挨个往上摞成摞。

林星火甩了甩手上沾上的血,抓起一把雪摁在脏胡子的伤口上:“别淌没了。”

她的獠牙匕首扎的洞凝血很慢,怕林场保卫科制不住这些人,林星火还挨个给这伙贼的四肢扎了下。

后半夜停了一会儿的雪花又大了起来,整个天地白茫茫一片。

林星火攥着爬犁绳往几里外的林场去。

“嗷呜!”偷溜来却跳不进高老大家石头墙的大黄从雪窝里蹿出来,兴冲冲的拱林星火的手。

林星火怕太沉累着它,大黄还不乐意了,咬住缰绳不放。林星火只得套在它身上,大黄嚎了一嗓子,撒腿就跑,拉的爬犁呲溜溜。

“诶!”林星火磨牙,把颠下来的脏胡子又甩上去。

不过几里路,林星火在爬犁上压根坐不住,时不时就得跳下去拣掉下去的贼,要不是雪厚正松软,摔也能把这些人摔过去几回。

倒是兔狲和狐狸崽儿,个个喜欢的了不得。狐二狐三还跳到大黄身上去,嘤嘤叫了一路,把包着伤的狐大羡慕的了不得。

等到了林场,林星火都已经学会怎么赶爬犁了。

林场是国营单位,这年头的保卫科有多牛气看林场就知道了,不仅有手.枪步.枪,连炸.弹都有。

何小虎是小盒子沟年轻这辈最出息的一个,不仅进了林场,还是保卫科的正式科员。转正五年里,替林场处理过大大小小不少案子。人人都说这小伙子拳脚厉害、打枪还准,稳重干练,是老科长最得意的徒弟。何小虎觉得自己的胆量练到家了,啥事都不能让他破功。

位于林场大门口的警卫室被敲响的时候,何小虎还以为白天闹架的两口子又打仗了呢。

他在镜子里正正帽子,扣上军大衣的两排扣,这才打开警卫室的门:“你留在这儿,我去就行。”

值班的另一个同事搓搓脸,翻开记录本登记时间,头也不抬的道:“成!我给你记上。”

“吽!”何小虎被雪扑了一脸,精神头瞬间就醒了,他下了台阶一迈腿,忽然吓得蹦起多高。

“咋还牛叫?”同事好笑的拉开门。

何小虎奔命似的蹿了回来,一把推开同事,关上门摸出家伙就凑到门缝警戒。

“啥情况!”同事火速退后蹲下,用厚实的墙做掩体。

何小虎侧耳听了会,又趴开门上的帘子看了看,喘着粗气一把摁开了林场门口大灯。

这几盏大灯度数高,太费电,除了国庆和春节当天舍得让它们亮一会,平常就是拉警报的时候也基本没开过。何小虎一下子把六盏大灯全都打开了,照的小半个山头明晃晃的。

同事凑到窗户瞅了一眼,也惊了。只见警卫室的台阶下整整齐齐码着十来个人!

还有一辆爬犁正对着警卫室。

何小虎的心怦怦直跳,他道:“我下去看看,你看我手势,随时准备拉警报!”

同事把手放在警报铃上,紧张的目送何小虎一步步挪下去。

直冲台阶,也就是刚才何小虎踩到的那个人身上有个蓝色的本子,像是铁路工的记录册。何小虎摸了摸那人的脉搏,还活着,这才松口气飞快薅起本子。

借着灯光翻了翻,何小虎的脸色越来越凝重。

冲着同事手掌往下一压,刺耳的警报声响彻整个林场。

“给科长打电话!请他迅速通知公安局!”何小虎喊道。

同事毫不犹豫捞起电话,将科长、厂长、书记挨个惊动后,才端着枪下来:“啥情况?”

何小虎此时已经挨个摸了一边颈动脉,确定十三个人都还活着。他指了指人和爬犁:“省城那个布线两次都没抓到的恶偷团伙,一部分赃物。”

“嚯!”同事倒抽一口凉气,“这十三根冰棍?”

“还活着呢。”

“谁啊,这么大本事?”

何小虎抖抖本子,这哪是半僵的冰棍儿,简直是十三张罄竹难书的罪状!这些人直接拖去枪毙了都是应该的。

保卫科长到的最快,有经验的老同志三言两语了解了情况,道:“先把人搬警卫室里去,一会给冻死了。别管哪些哪个大本事的人,别浪费了人家的心意,对这些人开过绿灯的人,他们销赃的渠道、害过的人、贪墨的人民财产还没刨干净呢。”

何小虎和同事搬麻袋似的把人丢进警卫室,嘴里跟师父请命:“皮上写的那个头目的家在小盒子沟,我请命参加这次行动!”高老大?那个憨厚老实的高大有是高老大?村里谁不知道高老大孝顺,在外头拼命干活养家,他自己黑瘦,却养的全家白胖胖的。

科长沉吟一下,点头道:“一会你带一半科员先把地方控制住,等公安的同志们接手。”

警卫室里的同事喊道:“科长,您来看!”

保卫科长进去一看,就见这些人的四肢上开始流血。老同志扒开几个衣服细看伤口:“真准呐!”

“啥意思?”

“都断着了四肢的筋索,叫人使不了劲儿,但没伤着大血管,所以死不了人。手腕上的也一样,看手法像一个人的手笔。”除了手腕伤有的有有的没有,个个四肢上都是八下,伤口又小又深,精准的吓人。

“还是挖点雪给他们糊上伤口,免得失血多了死在咱们这儿。”

“这伤口还止不住血。”何小虎咽口唾沫:“真狠!这得是啥样的狠人呐?”还把人排的整整齐齐的撂那儿!他现在想起那场面心里头还发毛呢。

此时早就跑出几里地的林星火正被兔狲抱怨:“瞎心软!”干嘛把爬犁留下?

就连大黄都嗷嗷呜呜的跟骂人似的。

林星火感到背篓里的小狐狸崽们也不肃静,只得承诺:“回去咱们也做个爬犁!”

捏住大黄仰天的长嘴巴,林星火推它:“去去去,回家去!”

大黄蹭着不肯走,见林星火执意,从雪地里叼出个兔子来。

林星火摆手,又推了推它,大黄这才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拍拍身上的泥,林星火从半塌的地窖里一跃而出,没成想高老大的闺女说得竟然是真的,高老大在这个离大队支书家很近的破窖里藏了一盒子小黄鱼。

脏胡子他们从高老大家抄出来的赃物林星火碰都没碰,钱还好说,那厚厚一沓子票证连她也眼红。但上头指不定有什么记号呢,而且高老大的账本零零碎碎的,万一被人看出端倪就不值当了。

小黄鱼就不怕了,林星火带上皮手套用力一攥,就成一坨坨。

上头那行“足赤”、“寿”和“雪乡金”的字样也没了——林星火猜测这可能是那个本地有名的金姓大地主大资本家里的藏金,不知被谁贪墨,再又落到阴狠的高老大手里。

林星火猜度着高老大的心理,循着高家墙头、小河沟又找了找。狲大爷冷哼一声,嗅了嗅黄金上残留的味道,屈尊降贵的指点了几个地方,果然又扒出了三包金子。

林星火抱起嫌冻脚踩住粗尾巴的狲大爷,撸了撸头,真心实意的赞叹:“真厉害!养家狲!”

兔狲圆钝的小耳朵挺的高高的,喉咙里发出呼噜噜的高傲声音。

“咝咝!”像布条一样被兔狲绑在林星火背篓下的黑貂醒了,吓得咝咝声不断。

“诶,醒啦?”林星火转脸看看貂,“走吧,还有这小东西的事得处理。”狲说这貂窝里藏着好东西。

沉迷人类赞美的兔狲,觉察到柔软的手离开狲头,忽然大怒,嗖的一下向黑貂扑上去。

挠的黑貂咝咝声更大了。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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