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崽崽咆哮 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1 / 2)

“这, 这算什么边境服务?”脏脏包颤抖着抬起头,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旁边戴眼镜的女人却习以为常地翘翘嘴唇,将眼镜取下:“算你们倒霉, 第一次被抓就遇到这种。”转头看看脏脏包还有吸附在玻璃上的小校长,“如果能活下来, 就找人驱驱邪吧。”

除了脏脏包,还有很多摸不清头脑, 在茫然询问的囚犯,也有像女人一般有经验也认命的囚犯在快速整理东西。

上空的声音还在兴奋地继续,不过不是回应下面囚犯的声音,而是在向上面玻璃房子里的人安利“菜品”的。

“看看我们的一号, 他可是罕见的【媚君】血统, 小脸长得是不是格外漂亮, 虽然他被变异生物撕碎的画面一定很好看,但,那只是一次性的美丽,如果有想要保留这份美, 带这份美回家慢慢欣赏的客人一定不要犹豫, 赶紧下单, 我们的玩偶师会把定格他死亡瞬间门的人体标本送到府上,当然, 如果您希望他死后仍有能与外界沟通交流的功能,也可以下单, 不过这个费用嘛可能就会有点, 嘿嘿……”

随着他的声音,每个囚犯的手环上都弹出光标数字,这人说到的一号在走廊对面, 是被玻璃房指定的,异能血统已知的“菜品”。

而小校长这些囚犯这边则叫“盲盒菜品”。

“主持人”的声音磁性动人,说得却是这样冷血而恐怖的事情,听得下面的囚犯或者悲愤怒吼,或者绝望抽泣。

“连我们的尸体,他们都要拿去卖钱?”之前的胡子男抽泣着控诉,“这些混蛋,联邦难道都没人管一下吗?我只是,我只是超速了一点点,为什么要这样?”

“联邦那么大,总有一些阴暗的角落是他们看不到的。”女人摘了眼镜后,比之前冷静,或者说冷漠了很多,望着即将打开的大门,“没看到,那还有那么小的孩子吗?她都没哭,你哭什么?那些人特别喜欢痛哭流涕,满满恐惧的标本,被他们看上的准标本,会死得非常惨,他们甚至会花钱指定高级的变异生物来折磨准标本。”

胡子男被女人吓得眼珠都要瞪出来了,努力把眼泪憋了回去,他看女人好像很懂这些,凑上去,很使劲地挤出讨好地笑:“那我们怎么才能活下来啊?”

周围的人也急切地看向女人,女人随便看了看外面的污染区,其他人对变异生物不了解,只觉得恐怖,而她看一眼就知道这些变异生物的习性,功能,具体的危险程度,甚至弱点。

正式因为这个能力才让她多次逃生成功。

可这个能力很难快速复制,她也没有带着一群人,降低自己生存率逃跑的想法,女人看着前方的大门,它已经彻底打开了,

她的薄唇微动,只给出两个字:“跑吧。”

尽可能地往前跑。

那些人也没余力再等女人的答案了,就在他们努力贴在玻璃走廊后方墙壁,抗拒跑向大门的时候,后方墙壁猝不及防地打开,有些人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被从墙壁里出来的机器狗一嘴咬住。

它们的嘴巴里都是转动的刀片,一旦被它们沾到,就会被卷到飞转的刀片深处,一时半会死不掉,但痛不欲生。

惨叫声涌进剩下人的耳朵。

有人吼出来:“跑啊!”

走廊两端的人都拼命奔向出口。

小校长也被脏脏包拉着往前跑,脏脏包不怕吗,他当然也怕,但他听话,在女人说跑的时候,他就哆哆嗦嗦地掏出了一个东西贴在脑门上,那是一个迷你全影投息装置,点开,许多星币跳动出来,他看着挂在他脑袋前面的星币有了力量,抓住腿短短看着就跑不快的小校长,跟在女人后面拔足狂奔。

看着星币跑得就是快,小校长都被他拉得脱离地面,偶尔着地的小短腿像迈太空步一样。

女人被他吓了一跳,没想到,他那么瘦小,马力还挺足。

看向变异区最外沿的变异植物,微微虚起眼,一条全身都是数据流的小海豚从她头顶跃出,掉到她的鼻梁上,还弹了两下,女人微微责备地低眼看了它一下,小海豚冲女人摆摆尾巴,打开鱼鳍,像是抻了个懒腰,但当它的鱼鳍完全展开,一副前面弹出三个迷你光屏的智能眼镜环住女人的上半张脸。

变异植物落进光屏捕捉屏,立刻跳出详细且只有女人能懂的数据,女人瞬间门计算出一条相对最安全的道路:“这边。”

脏脏包立刻转向。

女人的计算没有错,他们跑进来的同时,就听到从别处传来的惊呼尖叫声。

“凭什么凭什么?呜呜呜,凭什么?”胡子男看起来不是很灵活,竟然也跟在女人后面,边抹眼泪边使劲,一道庞大的黑影追上来,把他吓了一跳,以为是有什么变异生物,直到说笑声传来,他才抬头看到,是玻璃房子。

本来比玻璃走廊还要后面一点的玻璃房子不知什么时候也启动了,跟在绝望逃命的人们后面,有的故意降得很低,只为将他们因为恐惧而扭曲的面庞看得更加清楚。

胡子男愤恨地收回目光,眼睛血红地怒吼:“到底凭什么啊?”

为了让更多的“演员”,能够进入到污染区核心,最耀眼的舞台上,污染区外沿经被人为清理过,没那么危险,更大的威胁是那些机器狗,它们还在到处追人,有些还会在玻璃房的授意下突然加速,把人吓得屁滚尿流,玻璃房的人则举着光脑,边拍边哈哈大笑。

太可恶了!

脏脏包都分神不去看星币,抬眼看那些在玻璃房无比悠闲欣赏他们狼狈样子的“尊贵客人”。他多想跳到上面,砸碎玻璃房,让他们也露出恐惧绝望的表情。

一声惨叫打断了脏脏包的幻想,他转头看,胡子男被两只机器狗盯上了,不,准确地说,应该是被斜后方跟着他们飞的玻璃房盯上了,玻璃房里面是两个戴面具的男人,他们对哭唧唧的胡子男有种莫名的恶意,觉得他这一路跑来太顺利了,心里不舒服,指挥着机器狗去咬他屁股。

看胡子男捂着屁股,时不时跳一下的滑稽样子,这两个男人开心得前仰后合。

脏脏包见状,趁跑的间门隙抓了地上的石头,往机器狗那边扔。

女人看到冷声警告他:“别没事瞎好心!敢把机器狗引来,我会直接把你踹过去。”

“不,不是瞎好心!”脏脏包磕磕巴巴地反驳,“如,如果,他死了,下一个就是我们,可,可能是我,也,也可能是你。”

女人微愣,深深地看了脏脏包一眼。

脏脏包也没管她会不会帮忙,在地上寻找着能用的武器,他能做的也不多,毕竟手里还拉着个小孩……等等。

脏脏包转头看向自己空空的手,再抬头看向远处,刚刚还在他手里的小孩,在那边冲他挥手,示意他等一下。

她要做什么?脏脏包眼睛瞪圆。

小校长迈着小短腿跑在胡子男身边:“叔叔,你不要怕。”

满脸是泪的胡子男往下看了一眼,哭得更厉害了:“你不要过来啊,那两只狗会把你也咬死的!”

“不会的。”小校长给了胡子男一个“相信我”的眼神,小小胖胖的身子就退出了胡子男的视野。

胡子男还以为她听他的话跑到别的地方去了,却不想,身后突然响起巨响。

咣当!

以为机器狗扑过来了的胡子男尖叫了一声,捂着屁股使劲往前窜了一下。

但预想中,被机器狗扑倒,一口咬住的恐怖事件并没有发生,反而感觉后方机器狗逼真的喘息声小了很多。

胡子男壮着胆子往后看,下巴差点惊掉。

那个小小的身影,站在巨大的机器狗前面,后者的另一个同伴不知发生了什么,歪倒在一棵变异树上,变异树张开树干,努力将它吞进去。

来不及去想那个机器狗怎么了,胡子男冲小校长拍手:“小朋友,快过来!那里危险!”剩下的那只机器狗眼睛红光更盛,肯定是要放大招了。

胡子男往上看了一眼,玻璃房的两个男人都走到了这边,他们的光脑应该连接了操控机器狗的装置,他们在光屏上划来划去,眼里满满都是杀意。

胡子男急得跺脚,拿出了毕生最厉害的走位——以Z字形,笨拙地往小校长那边跑过去。

小校长没有回头,举起小胖手比了个3,意思是再给3个数的时间门。

1,机器狗向小校长呲牙扑来。

2,小校长跳起,躲开机器狗的同时,踩在它的金属头颅之上。

3,机器狗发狂,仰起脑袋要将她甩掉,而小校长并没有管它,看准它将头抬到最高的一瞬,再次跳起。

目标却不是机器狗,而是见一只机器狗被报废,恼羞成怒飞近的玻璃房。

小校长想把这个玻璃房薅下来。

她想的很简单,凭什么她和其他人在下面跑,他们在上面飞呀?要是安安静静的也行,但别人都害怕,难过甚至受伤了,他们还在笑。

他们的校长没有教他们要有礼貌吗?

如果是,那他们很幸运,今天遇到能教他们礼貌的小校长了。

小校长对着玻璃房张开短手短脚,像个小胖蜜袋鼯一样飞起,并扒在了玻璃房的一角。

玻璃房被她坠得立刻歪倒。

玻璃房里的两个男人参加好几次这种“表演”了,但从没见过哪个“演员”敢对他们的玻璃房动手动脚的。

惊呆了一瞬,这个小孩真邪乎啊,先是一手掀翻了一只比她大那么多的机器狗,然后又跳得这么高。

但有什么用呢?两个男人冷笑,边境□□提供的玻璃房坚固光滑,就是扒上了一会儿,最后也得掉下去。

“让我来。”其中长着一双垂耳兔耳朵的男人勾起唇,修长莹白的手指优美而残忍地划着光屏。

他没让玻璃房恢复平衡,反而让玻璃房向小校长那边继续倾斜,同时操纵机器狗张着嘴跳起。

他想的是,小校长会从玻璃房一角滑落,直接掉到机器狗嘴巴里。

小校长也的确像他预想的,往下掉去。

玻璃房外面没有可以抓的地方,她的肚肚又有点鼓,小校长果断放弃原计划,放开手让自己落下去。

不过,她没往机器狗嘴里掉,小胖身子一翻,以惊人的核心力,于空中换了方向,安安全全地落到机器狗背上。

反倒是男人用力过猛,一下子没控制好,竟让机器狗一口咬到了玻璃房角上。

巧了,机器狗也是□□的得意之作,刀片牙齿以锋利著名,还有堪称能咬碎一切的恐怖咬合力。

兔耳男一僵,看向被机器狗咬住的一角,蛛网似的细纹瞬间门就铺了四分之一的墙面,没等再细看,他的身子一歪狠狠撞在地上。

机器狗的分量比小校长更重,玻璃房眼看都要被它拉得反转,另一个男人狼狈地张开手贴在墙角,两脚乱蹬大吼:“快让它放开!”

兔耳男也没比他好到哪去,骨碌了好几圈,才勉强按到光脑,让机器狗松口掉下去。这回他学乖了,立刻打开玻璃房的自动平衡系统,并把玻璃房升得高高的。

一秒钟也不敢多留,逃似的操控碎了一小半的玻璃房往回飞。

机器狗没了人控制,恢复默认状态,背着小校长就要继续随机选择目标追咬,正好跑到它面前的胡子男一顿刹车漂移,但屁股还是没完全脱离机器狗大嘴的范围,就在他为屁股默哀的时候。

又一声巨响。

嘴巴还没来得及合上的机器狗慢慢倒在地上,头顶还有一对深深的小小脚印,胡子男难以置信地张着嘴看小校长从狗头上跳下来,眼泪都忘了擦。

小校长来到腿软跪在地上的胡子男面前,踮脚拍拍他的肩:“叔叔,没事了。”

她看胡子男眼泪反而更汹涌了,也不劝他不要哭了,把小肚肚一挺:“不过,叔叔还是想哭的话,我的肚肚可以借给你靠。”

胡子男哇地哭出来,为活下来的自己,也为安慰他的小校长。

女人,脏脏包,还有一些逃命的囚犯都站在原地,呆呆看着并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特别厉害的事情,只专注安慰胡子男的小校长。

“哈哈哈。”有人突然笑出声,指着刚刚玻璃房逃跑的方向,“你们看到那两个‘尊贵的客人’刚刚……”她模仿着那两个人的滑稽样子,“他们其实也没尊贵到哪去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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