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定安急的冒火:“你干嘛……钻啊?”
再是玉的,好歹也是石头,关键是还有刃。
“嗷呜……”熊终于退了两步。
两头熊吓的往后一跳。
其次,建风水法阵哪需要这么多的法器?
就里面的石室里,所有文物加一块,估计上万了都。更用不到那么多的铜钱银锭,瓶瓶罐罐、书画字帖。
“兹”又是四道血槽……
熊又往前走了两步,李定安挥了一下火把,但两头熊只是缩了一下脖子,并没有往外退。
厉害了小于……
“倏”的一声,好像出完了最后一口气,嗓子里发出一身怪响,母熊软耷耷的趴在李定安身上。
蒙古当然有狼,戈壁也有,李定安还见过。但木板上的抓痕很深,狼爪没这么利,所以十有八九,还是猞猁。
巨痛袭遍全身,皮肤阵阵战栗,好像无数的钢针刺进所有的毛孔。
“啪……”
头发上冒起了烟,嘴里干的像和泥。
都抬起了脚,李定安又转过身,打开了摄像头:“你帮我打光!”
出去的路也得拍一下,如果下次自个来不了,也能给来的人提供一下路线和坐标。
于徽音的心跳的越来越快:“李定安!”
“王八蛋,这种时候还骗我……我钻进去你怎么办,喂熊?”
更重要的是,风水法阵,不应该建在这种绝龙之地……
母熊疼的一甩头,松开了嘴。
估计是没粮了,建阵的人材匆匆撤走。但又怕工匠泄露位置,所以才一劳永逸,全部毒死。
破盆瓦罐四处可见。
固定好手机,李定安提着探钎,跪到洞口前。
“噔……”
完了,看崽子受伤,这畜生彻底疯了……
稍喘了一口气,他又霍然起身:“走,去叫人!”
果然,熊崽子在咬他的腿。
一点儿都不比里面的那间石室小。
“兹”的一声,血像水似的,从李定安的大腿上喷了出来。
钢钎只是刺进去了个尖,但李定安用起全身的力气,硬生生的把母熊按的趴了下来。
猫科动物都比较干净,住是住的地方,尿有尿的地方,再多也不可能这么臭。
明明吓的要死,但她仍旧咬着牙给李定安打辅助:手里拿着砖,一下一下,作势要往前扑。
熊不敢过来,围着两个人绕圈。
渐渐的,母熊的力气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挣扎了没几下,终于停止了咆哮。
突然间,他想起了撕碎的字画,木箱上的抓痕,以及嚼碎的木头渣……恨不得给自个一巴掌。
“怕不怕?”
包括现在……
但为什么没把财宝运走?
想不通……
“李定安,你做什么?”
确实不大,站直了也才六七十公分高,撑死不过五六十斤。
一声嘶吼,把李定安拉回了现实。
从来没想过,危急的时候,她会这么镇定,这么坚强……
嫌熊吃你的时候不爽口是吧?
石室越来越小,地势慢慢升高,空间渐渐逼仄,直到石室变成了山洞。
再一看……熊玩意头都被砍烂了?
“昂呜……”
火光映射,脸上一片水色,像是洗出来的一样。
洞口将近一米大,把这两头熊绑一块都能钻过去。而里面除了破木箱就是烂砖,再不就是古董文物,堵都没办法堵。
这次不再是人立而起,母熊竟然直直的冲了过来。
才一百多斤?
老子也有一百多斤。
李定安猛往后仰:我怎么没想到?
尼龙面料的冲锋衣,一点就着……
转了两个半圈,突的一停,像是要扑上来。
时间不多了。
再看这只,顶多一半的一半。
“熬……”
那就一起拼命,大不了一起死!
他猛的顿住:“多少?”
李定安不信,见到这东西,馆长和书记能不动心?
前后拍了十分钟,他又把手机挂在脖子里,但没有关摄像头。
到时候,天知道会有什么变故?
所以,夜长梦多,越快弄回去越好……
平时柔柔弱弱,从来没见她生过气,不高兴的时候也只是抿抿嘴,有时候还有点呆。
关键的是,那玩意是独居动物……
李定安愣了一下。
猝然一肘,熊嘴只是偏了一下,李定安又奋起一膝。
“为什么?”
他刚要踢,“咚、咚、咚、咚、咚……”
但好像就是从那天开始,她一直在坚定的履行着诺言:无论多么辛苦,无论条件多么差,甘之如饴,义无反顾。
不一定就弄不过……
“嗷呜……”
当时,他以为于徽音说的是气话。
“愣个毛……钻啊?”
李定安加快了脚步,于徽音紧紧的牵着他的手,前面也越来越亮。
有大熊……追过来了,速度还那么快?
于徽音脸色灰白,心脏“咚咚咚”的跳,仿佛要蹦出来,腿更是吓的发软。
早该想到的:狼和猞猁都是肉食动物,嚼个毛线的木头?
首先,太大了。
再仔细闻:尿味、屎味、骚味、腥味……
“我弄死它……”
“喜欢十辈子都没问题……”他紧紧的握住探钎,“自信点,先把这辈子活完……还七八十年呢……”
“哈哈,看吧,我都说了有出口……拐过那个弯,应该就能出去了!”
李定安举起手机照了过去:绿光一闪而过,两只眼睛又小又亮,像两只灯炮。
“熬……”
糟了,扎骨头上了……
李定安的动作更快,头一低躲了过去,探针如电,用力猛刺。
但随即,李定安又皱紧了眉头:“不是法阵!”
“啊呜……”
念头纷杂,两人继续往外走。
怎么可能?
就算力气大,你还能大的过阿珍?
“点火啊……熊怕火……”
于徽音紧紧的咬住了牙。
“熬……嗷呜……嗷呜……熬……”
但哪能逃得掉?
将将三五步,石室就到了头,避无可避。
好大?
它还挥了挥手:“昂呜……”
“嗤……”
猞猁是这样的叫的?
可能马上就要死了,怎么可能不怕?
她用力点头:“怕……但我不后悔!”
去特么的猞猁……这特么是熊?
明白了,死在里面的那一百多人,活着的时候就住在这里,也吃在这里。
于徽音轻轻的给他擦着汗:“这尊石鼓至少有三千斤……就我们两个人,弄不出去的……”
问题是,衣服总有脱完的时候,火不可能一直着下去,到时候怎么办?
迟早都要拼命……
那是肯定的。
戈壁熊!
但这玩意濒临灭绝,整个蒙古也才几十只,国宝中的国宝。怎么就这么衰,让自己碰上了?
李定安头皮都麻了,拉着于徽音就往回跑。
啥,衣服?
李定安悚然一惊,一钢钎抽了过去。
“来啊……来啊……”
不跑,等着给这母子俩当午餐吗?
果不其然,刚跑了没几步,身后突然“轰隆隆”的一阵。
于徽音吓的一个激灵:这哪是叫,分明是咆哮?
重中之中,当然是作原石鼓。
“你妈……”
“你也小心,外面可能有野兽!”
“我是说这里不像法阵。”
很小,直径不到五十公分,人肯定钻不过去,只能撬大点。
“熬……熬……”
不知是疼的发疯,还是本性如此,母熊猛的张大嘴,腥臭的气息扑面而来。
“什么?”
如果弄不死呢?
母熊就地打了个滚,头一歪,熊嘴照着大腿就啃。
他精神一振,接过来三两下缠上探针。
活下来了!
真特么不容易……
头一歪,李定安晕了过去。(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