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家？你也太小瞧咱东方之珠的富翁们。”

宋明撇嘴。

“有用来空中观光的，高空拍摄的，条幅广告的，运输维修的，还有负责私人飞机检查保养的，教练培训的，大大小小几十家都不止。”

“直升机航飞是否需要申请？”

“要的。”

宋明肯定道：“前两年跟过一个富翁天天坐直升机密会小三，我还认真研究过。

规定上为了避免和政府在公共领域的管控有所冲突，所有航飞都需要报备，但大多直升飞机都属于中小型，走低空航线，影响较小，而且常常有固定的任务和路线，一般都是以年为单位提前申报路线。

如果不飞，给空管处打个通知就行。”

“如果偏离航线，去了不应该去的地方怎么办？”

“那就老实给空管处提交报告呗。”

“不报告空管处的话，空管处会知道吗？”

宋明瞧了顾阳一眼。

“头，你该休息休息了，市政的天才怎么会对罚钱的事不上心呢，直升机上都有标号，闭路电视和民众热线都不是吃干饭的。”

“很好。”

顾阳道：“我需要你尽快查清八点前后，谁家的直升飞机在世纪大厦附近活动，一架都不能漏。”

“这要多少钱打点，血亏本啊。”

宋明痛心疾首。

“事情办完，我全补给你。”

“那头呢，去干什么？”

顾阳把黑星揣起来。

“我去会会走凤。”

走凤，这个先前踩点的人员，跟杀手脱不了干系。

坐直升飞机到天台杀人，再潇洒离开，逼格是有了，屁股却擦不干净。

哪有派人悄悄摸到天台，提前蹲伏好方便，趁所有人不注意怎么料理郭元瑜都行，事后还好处理。

顾阳判定，对方这样操作极有可能是无奈之举，也许走凤就是a计划的杀手，突然失联，不得不启动b计划临时补救。

至于搞成这样的大场面，可能对方也不想。

那走凤就是关键。

计程车停在烂尾楼附近，顾阳下车直奔地下室。

手电筒照到走凤卡白卡白的脸上，浑然如同鬼魅，一大天没有吃喝，光有拉撒，让他身上充满异味。

顾阳只能拽着绳结把他拖向干净的地方。

“他俩是谁？”

两张照片明晃晃摆在走凤脸上。

此人原本迷瞪装死的眼睛瞬间睁大。

“你怎么会有照片？”

“世纪大厦天台，他俩永远留在那。”

顾阳压抑自己的语气，尽量显得冷酷。

“如果你不想和他们一样的结局，就把幕后老板交代出来，我可以做主，当作从来没见过你。”

走凤听完咧嘴一笑。

“可惜我不知道。”

“我没有很多耐心。”

顾阳从腰后掏出别着的黑星手枪，抵在走凤肩膀上。

“第一枪会打在你肩膀，下一枪就是腿，然后是胸膛，脑袋……你要想明白，我开枪之后你才说，哪怕留了一命，日后的生活都难捱。”

深重的黑暗，只有数把手电筒交错的光，四周则静悄悄的夜，没有行人，没有鸟兽。

走凤原本就疲软的身体直接瘫掉，跪在地上，喘着粗气。

“长脸的叫牙鹊，胖点的叫根虫，还有一个叫飞蚁，我们是被外号叫伯爵的人组织起来的，目的就是把郭元瑜从天台上扔下去，伪装跳楼自杀的样子”

“你们是怎么计划的？”

走凤声音微弱。

“我会提前混进世纪大厦的晚宴当服务员，到时候把郭元瑜引到天台上，牙鹊和根虫会伴成保镖把郭元瑜推下去，飞蚁居中指挥，查漏补缺。”

“伯爵和飞蚁是谁？”

“我不知道，伯爵不直接和我们见面，都由飞蚁传达，我只知道飞蚁长什么样子，不知道他姓什么，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