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些人名字，他是如数家珍。
“就如贝明心上次搞得一心教的事情。当时你是在场的。”
“我对唯我正教高层，了解不多。”
这就更加让人连思想都空白了。
这让方彻大开眼界：九爷居然也会幸灾乐祸。
这一趟九爷看来纯粹就是来敲打我的。
方彻坐直了身子。
“时间很多。”
东方三三慢慢的说道：“其二便是……这一次你的新职务上调，眼界和范围格局，都要打开……接下来不再局限于一隅。所以你可能会有很多机会接触到唯我正教上层。但是这些人性格古怪，一个应对不好，对你的卧底工作便是极大的损耗。所以必须提前知道。”
东方三三看着方彻的脸，问出第一个问题，道：“你认为，如今这天下大势，在谁一方？”
方彻目瞪口呆瞪圆了眼睛，倒抽一口冷气。
“我看不顺眼的人我都想杀，但是因为五灵蛊转化的恶念让我杀，我不舒服！不爽！”
而且人家说的还都是事实，不是吹牛。
“好不容易压住了，他又出来了。大好局面瞬间化作无有。”
东方三三也是苦笑：“是的，对付毕长虹这种喜怒无常性格变来变去，而且风格做事也随着性格不断变化的人，我的确是没有属于确定的办法。所以只能你自己，在实在避不开而遇到的时候，仔细观察他的精神状态，然后，随机应变。但是你要注意，在他不是那种豪爽大气性格的时候，当初养蛊成神年计划他的赏识你的事情，就不能提。”
东方三三微笑。
东方三三笑了。
“从大势来说，我个人认为，胜率偏重，在我们这边。”
方彻忍不住也是轻轻叹息。
不知道说什么。
方彻说这句话的时候。真的是一脸无语。
“忠义！忠！无保留！义，有担当！”
一字一字，便如金石之音。
“面对毕长虹，拍马屁，无用；表忠心，无用；立大功，也无用。骂他一句更是立即死。”
这真不是假的。
方彻坦然道：“最多也就是从所接触的人口中听到一些一鳞半爪。雁南等高层只是年青一代友谊战的时候远远的看过一眼，毕长虹见过两次。”
东方三三叹口气道：“幸亏他的这种性格只是对付他自己人，要是他掌控教派的话，连我都会感觉头痛。因为压根他就不按照任何常理出牌！”
“第一要明确的是……唯我正教与守护者，永远不可能化干戈为玉帛。哪怕是没有五灵蛊，也不可能。”
因为他知道，虽然九爷从未显露过武力，但是，自己恐怕是打不过……
东方三三慨然道：“这次你带出来的物资，我隐藏了一半，而剩下的，从名义上，我分给了东云玉一半。因为你带出来的太多了，若是雁南知道这么多，恐怕难免要心疼对你产生意见看法。”
方彻迷了：“控制住了恶念，那岂不就是好人了？那还打什么？”
“你能做的可不少，而且你能做的事情，别人都不能做。”
“眼看着就要干掉一个副总教主，或者唯我正教大魔了，郑远东又来了……”
东方三三道：“为何没有？”
第一壶茶，已经过了三水。
方彻倒抽一口冷气：“好狠！”
“这种情况就好像是一个小孩，在用一种巧妙地方式，推着一块远远超过他自身负荷的大石头往前走；我们虽然压着大势，但是却不能停，更不能被反噬。”
方彻字斟字酌，道：“而守护者大陆这边，不得不说蛀虫固然不少，败类也有很多。但是……却是万众一心。而且通过我这段时间，与唯我正教很多人的接触，发现只要不是那种修炼了邪功的，基本上平常时候，也都很正常。”
“换言之，我们败了，他们也就接受了我们守护者的失败，从而接受唯我正教的统治。我们胜了，大家就继续这么活下去。”
方彻大喜，道：“竟然有这种事，那我可真是太高兴了。难得我还能为九爷做点事情，减轻一下压力。”
东方三三才道：“雁南，目前总领教务，为第二副总教主，但权力现在都在他手里。”
“接近九百亿人口。只是守护者大陆。”
“多少？”
“对，就是那件事。事后贝明心被毕长虹搞得现在是活不下去还死不了，真正的生死两难却还挂着职务。”
东方三三道。
但是这第二壶茶，就变成了上课。
东方三三深深叹息：“那条毒计之下的牺牲，是我今生过不去的坎儿啊。”
方彻顿时就做好了准备，估计接下来迎接自己的，远远比这个‘乐观’要严重的多啊。
东方三三微笑了起来：“这一场见面，筹谋已久，如今，终于如愿以偿，而且这一次，比上一次要从容的多。”
方彻真心无语了。
微微褐黄的茶水，倾入杯中。
东方三三哈哈一笑，道：“这些事情，不值一提。唯我正教高层，每一个的性格，我都分析了数千遍以上，根据性格来，基本驾轻就熟，费不了多少功夫。”
“或者说，是逆来顺受的承受力。”
东方三三苦笑。
“你对这唯我正教和守护者之间的大势已经了解了吧。”
“你万万不要因为这些年雁南和唯我正教似乎在被咱们牵着鼻子走而小觑了这个人，因为有些时候，大势在前，他不得不走。就算明知道是我安排的，他也必须要这么走。而不这么走等着他的便是更严重的错误。”
怎么突然间还……这样呢？
东方三三道：“所以，对付雁南的诀窍是，忠！无保留！义，有担当！”
“终于唯我正教成立，十八个兄弟，只剩下了十个。除了总教主郑远东之外，其他九个人，号称九方魔神。”
深深吸气，沉稳坐了下去，道：“既如此，方彻希望自己可以对得上九爷的这一番待遇。”
“恐怕就算是雪扶箫宇天旗芮千山等人联手，都不是百招之敌！”
终于，茶壶和茶杯刷洗干净。
道：“目前我们这边守护者的形势，乃是压着大势在走。但是大势，却不在我们这边。”
方彻一头黑线。
“镇守者……”方彻计算着。
悠悠往事，如云如烟。
方彻无言。
算来算去，算不出。
“看起来，场场大胜，振奋人心。”
东方三三看着手中的茶杯，瞩目茶水，淡淡道：“这种云端翠，在我们这边，就不生长。”
东方三三说起雁南，声音中有说不出的慎重，道：“只是从这一点，你就能想到他的可怕。”
回首去年还在白云武院的日子，竟然有一种沧海桑田的感觉。
在大势不利的情况下，压着大势再走。这种事情，说起来挺带感，听起来也很爽。
东方三三一边沏茶，一边眼睛余光看着他，夸赞一句道：“不错，这一年来，真正沉稳了许多。”‘
大的镇守大殿三五千人，一般的一千多，小一些的三四百……
“关于唯我正教总教主东镇星河郑远东，与第一副总教主托天手封独，由于不在，就暂且略过。先从雁南开始。”
方彻默然无语。
“明白了。”
“怎么说？”东方三三有趣的笑了笑。
“这就是我们全部的力量！”
事实上，这一次若不是方彻，东方三三自己都喝不到这七种茶。因为……他要留着，给高阶武者使用。
东方三三笑了笑：“雁南的乌龙茶。今天这七种茶……有五种，是我薅的雁南的。”
“原来如此。”
“这一壶茶，也是雁南的。”
茶香冲起，方彻感觉神魂一清。
但是方彻却蓦然感觉心头犯堵，几乎喘不上气。
方彻从容一笑。
因为，只从这一句话，就能听出来，这茶……东方三三自己居然没喝过！
“若非必要，他不会滥杀无辜。但是若有必要，他也不介意什么无辜。所以我曾经对雪扶箫和芮千山说起过，雁南此人，算是半条好汉。”
摆出来无限的认真听讲的模样。
但是雁南却能克制这个通病，从而做到少犯错误，这已经非常不容易。
东方三三皱眉，道：“一来，利用传统大势，便是千万年来的道德规范，来压住如今道消魔涨的大势；二来便是以国运气运的兴衰，来压住天势；三来便是以种种筹划，让对方总教主不得已而去逆天战斗，从此天道反噬之下退隐江湖；第四便是利用高端战力，压住唯我正教高层，死死吃住！第五才到了大陆整体部署谋略。第六便是料敌机先，在对方要往哪里动作的时候，提前安排好迎头痛击。这样做一点点将对方打回去。之后的一些，就需要无数的细节了。”
现在回想起来，毕长虹当时丢面子了吗？没感觉啊。
举世之间，唯你一人。
茶香随着进入茶杯而更加浓郁的升起。
说不定，省下来的那一口灵茶，就可以让一個武者机缘巧合之下，再进一步呢。
在知道的人眼中，恐怕要惊掉眼镜：九爷这一次，居然这么大方！
东方三三道：“这么长时间里，你应该也多少知道了唯我正教最上层人物。所以第二壶茶，就是你对唯我正教的这些高层，是怎么看的？哪怕你只知道一个，也尽量说说你自己的见解。”
“九爷难道认为大势在唯我？”
虽然刚刚说的是这边的弱势，但他却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压力，毕竟这种日子，他已经过了万年以上，而且之前远远比现在压力要大的多。
“不足一百万！我是说真正有守护者资格的守护者，到现在为止常年在外战斗的守护者，并没有说镇守者和守护者后勤。”
“大势？”
方彻一脸无语：“九爷，我第一次听说你也有没办法的事情。”
东方三三长长叹息一声，道：“表面看来，确实如此。”
自己都感觉自己沉稳了许多。
“你可知镇守者有多少？”东方三三继续问。
这句话，让方彻鼻头一酸，心里也是酸酸的。
不仅是为了唯我正教居然需要这个，也为了感觉自己就像个小学生。
这一点，毋庸置疑。
“那我怎么应对他？”
“他信守承诺，自有规矩与担当。光明磊落谈不上，快意恩仇有他一席。”
“所以，我也必须要让你知道，未来敌人的可怕。让你从此做事情，更……圆润些。不要以为身上有了五灵蛊，就真的万无一失了。这种思想……万万要不得！”
东方三三道：“因为毕长虹怀疑贝明心故意搞他，让他在那么多人面前丢面子……”
方彻虚心的问。对于这样的人，实在是没什么主意。
“就是我做什么只因为我想做，并不是因为别人要求我做……你明白了吗？”
独自一人喝完东方三三七壶茶。
“雁南等人，其实已经意识到了五灵蛊的危害。但是，那却是唯我正教的根基。所以他们一直也在想办法，控制恶念。”
方彻皱眉沉思。
“但是他的戒备心，始终存在。”
“你如今问起来雁南，与我们第二壶茶的问题正好重合。”
“其他没有武力的民众，不算。”
“那种计策，有干天和。但是不那样做……却又毫无希望。”
方彻不解：“怎么非要挑性格豁达的时候？”
东方三三斟酌了一下，感觉没别的词语可以更婉转一些，微笑道：“有点毛毛躁躁……简单来说，就是太糙了。”
东方三三道：“所以他的外号，叫做分魂针。这个分魂，并非是他分裂别人的魂，而是他自己……就是一个分裂的魂。”
东方三三刷洗着晶莹的茶壶，意味深长的道：“这样分开后，你会更有条理一些，而且你的记忆会更加深刻。”
“辛苦倒是不见得。”
东方三三自己端起来面前那杯，轻轻喝了一口，回味一下，展颜一笑，道：“的确好茶。”
“在大势之前，雁南从来没有犯拧巴……哪怕我如何逼迫。”
但是东方三三不许他动，他就不能动。
东方三三微笑：“喝茶。”
“当然，我们在战斗的时候，这些人也会支持我们一些钱财物资。这也是功劳，无法抹掉。”
“别跟我虚头巴脑的。”
“现在吧，据我所知，其实唯我正教那边的下层民众，也是希望安稳过日子的。那种天生就坏的杀胚，毕竟是少。”
自从来到这里，方彻说的每一句话，东方三三都是非常认真地在听。
哎，我再次听到了这三个字。
“不用担心任何人破坏，也不用担心任何人怀疑。”
方彻忍不住用手抹了一把脸。
表现出了极大的关注。
“五十亿以上。”
“据说现在，贝明心在职务上喝口水都有人举报他中饱私囊。”
听东方三三只是这么一说，就感觉这个人简直无法理解了。
听完笑了笑，道：“怎么说呢，你这么说，也对。雁南的确算是一位雄才大略的人物；其人若是非要定位的话，处在……英雄与枭雄之间。”
“但是对方苏醒了一个孙无天，就足以将我们这场场胜利，全部抹杀掉！”
因为，凡是这种身处高位的人，谁也不愿意按照对方的安排去做事的。这是一个自尊问题，更是上位者的通病。
“每一次都是如此的情况下，就会形成奇妙的反应和我们想要的局面。”
“那你可知道现在守护者有多少？”
方彻瞪大眼睛。
九爷在第一壶茶的时候，只是聊天。
这世上居然还有这种人？
东方三三认真的听着他说话。
东方三三道：“毕长虹，有时候豪爽快意，重情重义。有时候自私自利，蝇营狗苟。有时候大气爽朗，万事不萦于心。有时候却是小肚鸡肠，一点点仇怨能记住好多年。有时候宽宏大量一笑而过，有时候睚眦必报斩尽杀绝。有时候一掷千金面不改色，有时候一毛不拔吝啬至极。”
亲自拿起茶壶，将方彻伸来的手拍在一边，笑道：“今日，你是贵客，我才是主人。伱不要反客为主。”
方彻肃容道：“是！”
“因为这里面，还有人性特质。这才是我们守护者的心腹大患，也是我们的真正弱点之所在。也是我这么多年最担心的地方。”
“不错。”
所以东方三三自己都感觉，这一次自己是沾了方彻的光了，可以陪着喝七壶茶。但这种事情，他自然不会明说。
东方三三脸上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道：“他们只想要控制五灵蛊的恶念，并不想控制自己的恶念。”
因为这些茶，守护者大陆没有！
而九爷薅出来这些茶，若不是今天谈话，他甚至一口都不会喝！
压抑着心中翻腾的情绪，方彻声音微微颤抖，强笑道：“看来九爷和雁南副总教主，还真是惺惺相惜。这就是英雄惜英雄了。”
“多少？”
“看对了眼的，哪怕是敌人，最终还是要生死搏杀，但也不影响短暂的惺惺相惜，交一场朋友。”
他含有深意的看了方彻一眼，道：“如此由浅入深，一步步说下去，以后你做事情的时候，就按照这个顺序来。会更稳妥一些。”
方彻只感觉无话可说，甚至无法吐槽。
“据说，贝明心的家族都因为这个倒霉了。甚至，连贝明心的门派，弟子，等……也统统跟着倒霉，无差别的被各种打压。”
“……”
“如今的守护者大陆，看似万众一心，但是真实情况，却如是一个泡沫，一戳即破。”
“算上后勤等各种……不足五千万。”
方彻恍然大悟。
“接下来是无心人辰孤，辰孤此人，性格阴鸷深沉，心机很深，而且除了本部兄弟之外，不相信任何人，也不会信任任何属下，在他眼中，只有利益或者胜负。所以，此人虽然看起来长相清雅，似乎没那么残暴。但却是一个真正可以喜怒无常屠戮众生的魔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