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第 43 章 李书记下惩罚,方芳反被……(1 / 2)

“简直胡说八道!”

李书记捂着心口, 被舒大娘和孙大娘气的要犯心脏:“谁跟你们说、说那种事能干?怎么就没有脑子想一想,怎么可能?你们家男人、孩子要是知道你们脑子里想着歪门邪道,会怎么看你们?你们在村子里还想不想站住脚, 想不想要脸?”

舒大娘和孙大娘挤在一块站在李书记办公室角落里臊红脸呜呜哭。她们当时还以为有人跟她们抢机会,二话不说赶紧脱裤子, 没想到赚钱机会没抢到手, 被巡山的人看到一并将她们抓到村部。

李书记气的头发都要竖起来,指着舒大娘‘你、你、你’半天,一句完整的话说不出来。王蕾在边上递给他一杯凉茶,说道:“巡山队的人已经看到了,要是传到别的村子怎么办?”

荒山不止一座, 连着四五座连绵不绝。不单单属于李家村管辖,还连接着赵家村和张家村和其他县的村子。巡山队就是由这些村子里的村民自发组成, 每年到了秋天,天气干燥容易有山火,要防止山火。还有天气寒冷的时候免不了会有人砍伐木材。

巡山队一共八人,两两来自同一个村子。巡逻巡到李家村这块的山上, 发现一片光溜溜的白屁股。

当时苏桃反应快,赶忙冲上去挡住他们说:“尿急、尿急。”也不知打消他们的顾虑没。

而后见她们神色慌张,不像是普通采摘野菜中药的村民,但又不是偷伐的,也没搜到兰花草等珍贵植物、没有打猎野生动物, 好奇之下便送到村部让李书记自行判断。

李书记请他们到隔壁办公室歇脚, 等他问完就给他们一个答复。几座荒山涉及到另外几个村子的共同利益,相互牵制,寸步不让,都等着李书记回话呢。

李书记把凉茶一口气干了, 重重地放在桌子上。原地走来走去,绕了好几圈,走到方芳面前质问:“那你、我该怎么说你。跟人家说你打扮的花枝招展特意到荒山上撒尿?你男人除了喝酒是一点都不管你啊。”

方芳把脸上的纱巾裹紧,就算都知道是她,她也不想把脸露出来。她这样的举动激怒了李书记,李书记颤颤巍巍地指着她的脸说:“把纱巾摘下来,给我摘下来!”

方芳瘪瘪嘴差点哭出来,无声地掉了两滴眼泪拿袖子抹下去了。她望着王蕾愤怒地说:“是你骗我!”

王蕾遭到无妄之灾,反问道:“我骗你啥了,可不是我骗你去荒山野地里对着别的男人脱裤子,你血口喷人。”

王蕾愤怒地指着一旁抱着桶还在呕吐的小杨画家,以及脸色铁青的小戴同志。被围在中间的冲击感,会成为他们萦绕在心灵上无法挥别的噩梦。

两位亲着嘴的男同志,经了这么一遭,怕是不恐女都难了啊。

方芳气急败坏地说:“你跟小伍小六说的话我都听见了,说苏桃让别人画屁股一次给一百块钱。小伍还说要是给他一百他也去,你们还笑话小六的屁股不值钱。”

“你给我闭嘴。”林赋归也被惹怒了,苏桃正儿八经一个小妇人家的,怎么会干出那种事:“你这是以己度人,自己脑子里没好东西,就说别人不是好东西。你污蔑我媳妇不是一次两次了,我警告你,你可想好了再说话。”

“你不要脸就以为全世界的人都不要脸啊,我苏桃吃喝不愁犯得着干那种事么。你倒是好笑,听到点声响就以为自己啥都明白了,打扮成狐狸精的样子去让人给你画那种下流的画。万一这事是真的,你就让人家画了对不对?”苏桃没气反笑,知道方芳肠子都悔青了。说那些话不过是狗急跳墙,想拉人垫背。苏桃不是傻子,方芳说什么就怼什么,反正方芳自己不要脸没必要给她脸。

“我才没那样想,你血口喷人。”方芳唇上的口红花了,脸颊上的腮红也被晕染成一片。脸上五彩斑斓,特别精彩。

“哦,那是别人逼着你干那事啊?”苏桃挑着眉说:“为了一百块钱,我可真是大开眼界。方芳啊,我从前还以为你心气很高,显然是我高估你了,多跟你说一句话都觉得恶心。”

方芳被诛心,鼻子一抽一抽地呼吸,脚背不受控制地往内侧佝偻。她被苏桃说的没面子,也无法把责任推卸到别人身上,只能咬着王蕾说受到王蕾的误导。

王蕾斥责道:“怪不得你还到广播室找我说话,原来是套我的话。你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啊,为了钱真是什么事都干的出来。我今天算是知道你了,原来浑身上下都是待价而沽。”

“胡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谁待价而沽,你说谁呢?”方芳冲动之下,急赤白脸地跟王蕾说:“都怪你说要选十个人出来,故意不把话说全,引着我往别处想。今天这个事跟你也有关系,你要不是说为革命艺术献身,我能这样?”

小杨画家坐在一旁捧着杯子,幽幽地说:“麻烦你考虑一下艺术的感受。”可女人家注意力都在掰头上,没人听到他的话。

小戴站在小杨画家身边,坐不住,不断的抖腿。紧张被人发现他俩关系在前,关心小杨画家的身体在后,盘算着要不然把事情都揽在他自己身上,就说是他逼迫小杨画家跟他亲嘴的。

另一边,苏桃冲方芳说:“你不是待价而沽是什么?年纪轻轻就要走歪路,要不是被人抓着了,以后还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李书记,这种不正经的女人干出这种不正经的事,咱们是不是可以把她当做个典型,用广播在村子里好好放一放,让有同样思想的人都引以为戒的好。”

李书记是有这个意思,但考虑到这事实在说不出口,一时没有别的办法。他双手往下压了压,让这帮女人不要再吵嘴,转头望着闷不吭声的小杨画家和小戴,无奈地说:“那、那你俩为啥亲到一块去了?”

小戴的脸通红,尴尬地说:“也不是亲嘴...”

舒大娘指着他说:“我明明就看到你跟那个男的亲在一块去了,恶心!”

小杨画家面无表情地说:“你拿屁股对着我还能看到我亲谁?”

舒大娘:“......反正我就是看到了。”

小戴急的脸由红要转紫。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他听说过好几对因为社会条件不允许被棒打鸳鸯,面对其他人的指指点点,还有熬不住自杀的。

李书记沉默地看着他俩,顿了一下说:“这要是被你们父母知道,都得送到县城精神病院里去电击,你们这是精神病,明不明白?”

苏桃噌地站起来,李书记瞥她一眼,头疼地说:“怎么,这里面还有你的事?”

苏桃拉着林赋归说:“不光有我的事,还有小林子的事。”

李书记坐到椅子上,担忧苏桃说的话让他站不稳。

苏桃看到小戴被吓得都要昏过去,还挡在小杨画家身前,似乎下一秒就准备把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

男人跟男人在一起,的确惊世骇俗,但又有什么罪过。又不是杀人放火,又不是买卖人口。即便不是男人和男人在一起,女人跟女人在一起也不会专门刨别人祖坟,怎么就要被送到精神病院当成精神病电击。

她虽然喜欢男人,是异性恋,也心疼这个时代同性们的可悲可怜之处。她干脆站来拉着林赋归说:“小杨画家要给我们画一副情侣画。觉得我俩不够亲密,特意叫小戴同志配合的。实际上他俩真不是你想的那样,就是单纯的同事关系。”

哭完一气儿靠在墙边的方芳突然说:“做示范也不至于亲在一起吧?那难舍难分——”

“那是借位,知道什么是借位吗?就是假的、假的!”苏桃受不了方芳不帮人家不说还要趁机落井下石的毛病,戳着她的痛处说:“你可别说你用大屁股看的他俩亲在一起的,真不要脸。你可别离我太近,我见你身上毛病不少,别传染给我了。有功夫说别人,还不如多想想自己怎么办?从荒山下来一路上不少人都看见你了,到时候免不了知道你在荒山野岭脱裤子给别的男人看,我要是你都活不下去,还有功夫管别人,真是没眼看。”

方芳被她怼的一句话说不出来,她最怕的就是苏桃拿着这件事要挟她,让她在村子里被人指指点点。

“哎呀,方芳你把嘴闭上。”李书记转头问苏桃:“平白无故人家为啥要给你俩画情侣画?”

王蕾赶忙说:“现在城里可流行情侣画了,可比照片珍贵。等到有朝一日小杨画家成大画家了,一幅画都能当传家宝呢。是不是啊,苏桃。”

“对啊,我就是这样想的。”苏桃跟王蕾打着配合。

林赋归添油加醋地说:“我俩新婚,画一副画不足为奇。”

李书记皱着眉头,打量着苏桃和林赋归说:“你俩结婚大半年,还新婚个屁。”

林赋归忙说:“小别胜新婚,我早出晚归上下班,就是小别。我俩现在胜新婚呢。”

苏桃从拉着林赋归的手说:“你看,我俩一时一刻都不想分开。”

李书记深深吸口气,王蕾见到赶忙拿着暖壶倒上水递给李书记说:“你还说别人脑子里没好事,放着眼前清清楚楚的事,你怎么就往别处想了呢。”

手里抱着冒着热气的搪瓷杯,李书记的心是哇凉哇凉的,心想,你们就糊弄我吧,我心可比你们明镜儿。

完事又看着大义凛然挡在小杨画家前面的小戴,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跟他说:“是她们说的这样吗?”

小戴重重地点头说:“苏桃同志和林赋归同志佳偶天成、恩爱非常,小杨画家第一眼见了就想给他俩画上一副。不光是给他俩画,他们全家都想画。”

“得了得了,你们啊就一起糊弄我吧。”李书记深深感到疲惫,他恹恹地摆摆手说:“你们四个先出去,今天的事情就这样,不要说出去。”

小戴难以置信,他又担心地问:“那我爹那边?”

李书记板着脸说:“我也什么不知道,赶紧给我滚。”

说着,舒大娘、孙大娘还有方芳三个人也要起身离开,李书记瞪了她们一眼说:“我让你们走了,啊?你们当中到底是谁先怂恿的,谁牵头的,都给我交代清楚。我真是想不明白你们脑子里都是些什么东西,是不是要把你们送到精神病院电击一下才好。特别是你,方芳。你们家一天到晚就没有个消停时候,我对你家已经仁至义尽,你们怎么报答我的?”

轻轻合上门,苏桃蹑手蹑脚地将李书记愤怒的话语声隔离在另外一边。

她拍着胸口说:“万幸啊万幸,多亏咱们回去看了眼,要不然...”

小戴垂着头看着鞋尖特别不好意思的说:“我得谢谢你俩。你俩有什么需要我报答的地方千万要告诉我。”

林赋归还在双目暴击中没有出来,一眨眼就是白画画的屁股。他苦着脸,眼睛瞪的通红,跟小戴说:“你给我换双眼睛吧,我活不下去了。”

苏桃实在忍不住笑出声。小杨画家脸色苍白,捂着胃说:“还是谢谢你俩,要不然我们肯定要被棒打鸳鸯、天各一边。你们真不反感?”

苏桃看了眼天上的月亮,浪漫又多情。

她笑着说:“你们要是在一起就好好在一起,性取向改不了也不要为了世俗的偏见随便找个女人结婚,让女人在家洗衣服做饭伺候一大家子,男人自己出去逍遥快活,跟恋人恩恩爱爱,这种行为就该被天打雷劈,毁了可怜的女人一辈子。别跟女人结婚,这就是我对你们唯一的要求。”

“你放心,我俩心里谁都接受不了名存实亡的婚姻。”小戴回头看了眼小杨画家,看他神色恢复正常,松口气又重申说:“我俩绝对不会干那种缺德事,我向你们保证。”

等苏桃他们离开村部,小杨画家和小戴婉拒了到家吃饭的邀请,心有戚戚地回县城。

苏桃跟林赋归一回家受到家人的盘问,只得谎称画画的时候没控制好时间耽误了。

孙凤霞他们早就吃过晚饭,此刻坐在一边说:“骗谁呢,我都看见巡山队的人押着你们去村部,要不是锅里还炖着豆腐,我早就去看热闹了。”

苏桃:“......你就不怕我出啥事?”

王灵芝笑着说:“你要是出啥事,小林早就奔家里告信,还能鸟悄地被人押着走?嘿,你信我都不带信的。”

见苏桃和林赋归不打算说,她们也不细问。晚上忙完就到大炕上把苏桃弹好的新棉花压在被面里,俩妯娌一人一头开始做大棉被,等着冬天盖。

林赋归跑到地窖里捞了半盆苹果,洗了洗放到炕上,偷摸跟苏桃说:“我听着村部那边有吵吵声。八成是谁家男人听到消息找过去了。”他嘴上说着,手里给苏桃挑了个最大最红的苹果,说:“以后咱啥事都别揽了,宣传村部就让李书记跟干事们去干,我可不想再受刺激了。”

说到这里,林赋归揉了揉眼睛,可怜巴巴地跟苏桃说:“你快看看,我是不是真长针眼了?”

苏桃按下他揉眼睛的手,看过去发现眼白的地方通红,布满血丝。苏桃连忙下地跟林赋归说:“你好像得结膜炎了,我先去于大夫那看看有没有眼药水。”

林赋归抓着苏桃的手腕说:“天太黑了,我跟你一起去。”

苏桃不同意,林赋归就不放手。俩人僵持了一下,发现本在炕上的王灵芝下炕,找到立柜的抽屉翻出眼药水说:“赶紧拿着滴吧,真受不了你俩了。”

苏桃、林赋归:“......”

俩人乖巧地上炕,乖巧地坐到小角落里,乖巧地上眼药水。

“姨姨,我还是难受,痒痒。”

苏桃拧了林赋归手背一下,低声说:“忍着。”

“美人姨...”

“闭嘴。”

另一边,李书记骂完仨娘们,走到巡山队所在的屋子里,客气地跟他们打了招呼。

巡山队等到饭点,一个两个空着肚子没吃饭。王蕾从外头找来一捧红薯放到烧水的炉灶下面烤着。

巡山队的人见李书记来了,便问道:“李书记,到底是什么情况可以跟我们说吧?兄弟们等了这么久早就该回去吃饭了。”

他们都是各个村子的,回去还得走一两个小时的山路。李书记已经通知家属做饭送过来,不能让巡山队的人空着肚子离开,太不会做人了。

至于到底是什么情况...

李书记很为难。

总不能说他的村子里有三个老娘们要、要让人画那玩意吧。还明争暗斗、争先恐后...

又不能说两位大队来的《农民日报》画家是那种关系吧,荒山野岭、犄角旮旯,亲的难舍难分...

李书记鼻子有些酸,他在村子里励精图治、累死累活,遇到这样的事,真心想着是不是祖坟的风水不大好了,他招谁惹谁了啊。

“那三位妇女平时关系就很好,约到一起解决三急很正常。”李书记这辈子第一次睁眼说瞎话。

巡山队众人:“......”

好吧,等了这么久我们就当做是真的。

“那两位男同志呢?”巡山队的人边问边往本子上记。

说得可真准,可不就是男同志么。

李书记哭起来像笑,不,是笑起来像哭地说:“他俩小别胜新婚。”

巡山队众人:“......您要不然想好了再说?”

王蕾手里的水壶吊在地上当啷一声,敲打着李书记残破的精神,李书记一激灵,清醒过来马上说:“是我们村另外一对新婚夫妻小别胜新婚,想要一张俩人在一起的画。那对夫妻不够亲密,两位男同志就教他们应该怎么做。那俩也没真亲上,就是借位,借位就是边都没挨上,是假的、假的。”李书记这辈子第二次睁眼说瞎话。

巡山队众人:“......”

好吧,您觉得自己圆上了就行。

李书记家晚上吃的简单,媳妇带着一儿一女给巡山队送来苞米面馍馍配着干豆角炖土豆。里面虽然没有肉,但是用荤油炒的,吃起来挺香。

两个七八岁的小孩一人挎着一个篮子,给巡山队的叔叔们递饭。

巡山队队长吃完,临走前跟李书记说:“下不为例。”

李书记点点头,说:“我会管着村子老娘们别到处撒尿。”

巡山队众人:“......”

巡山队队长笑着骂了一句,他刻意这么说就想套个话,没套出来不说还被恶心一把。

他们刚走没多远,孙大娘的哑巴丈夫跑了过来,路上太心急还摔了个跟头。一瘸一拐地跑到村部,抄起村部的大扫把就往办公室里冲。

还在办公室里站着反省的孙大娘一见他来了,不甘示弱地拿起椅子要往哑巴丈夫身上砸。

也不知那个最快的人跟哑巴丈夫说了什么,哑巴丈夫指指脸、指指屁股,气的嘴里‘啊呃啊呃’地大喊。

他身后过来找人的陈秀芬见到方芳也在里面,料想着是没挣到钱反而丢人现眼了,气的也骂骂咧咧。

方芳哭丧着脸说:“你喊那么大动静做什么,你嫌我还不够丢人吗?”

舒大娘在她旁边被打的嗷嗷叫唤,还手将椅子轮的虎虎生威,又把哑巴丈夫打到墙边气的直跺脚。

李书记大吼一声:“你们不要脸,我还要脸!明天早上你们三个全给我到荒地开荒,一人给我开十亩地出来,要不然别在我的村子里呆!”

方芳知道艳儿当初开荒,两个手上全是水泡。她凄凄惨惨地跑到李书记身边说:“我干点别的成不成啊,我实在干不了那样的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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